陈晃和吉香都是点头,赵进看向吉香说道:“各团各队是抽调十分之一,亲卫队拿出一半的家丁来练习火铳”

    吉香肃立领命,他和陈晃的注意力一直就没有离开桌面,那几个样式简单的方块好像珍宝一般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刚才赵进所描绘的将来让他们越想越是激动。( )

    赵进和王兆靖还有如惠对视了眼,大家脸上都有笑容,赵进对自己伙伴们的神态并不惊讶,每当他自己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都按捺不住激动。

    带兵练兵,专注下去之后,就会对任何提高战力和实力的途径感兴趣。

    借着火铳演练,把该交办的事情交办下去,赵字营最近没有仗大,但可以用火铳家丁的选拔和训练,让气氛紧张起来,也让大家更有进取的锐气。

    学丁队火铳演练,还有火器家丁的选拔,连队组建等等消息很快就会被赵字营各团各队知道,今日的计划也算圆满完成了。

    赵进觉得心下轻松,笑着对那路易说道:“你说你有招揽各种工匠人才的法子,怎么招募,说说看?”

    通译很快就把答案回答了出来:“铸炮的工匠可能只有吕宋有,而且这个可能不大,但吕宋、南洋和澳门那边有很多从西边过来财的番人,只要过去悬赏,运气好的话,就可能碰到合用的工匠,再就是走商船这条路,从西边来到大明的船很多,只要足够高的价钱,他们会从那边替老爷招募,并且把人带过来。”

    赵进笑着点点头,却对王兆靖和如惠说道:“他说得这个法子倒也靠谱,只不过太费时了,要是吕宋和澳门以及南洋真有可用的工匠还好说,要是从他们家乡那边招募,万里之外,海上要走几个月甚至一年,却不说这时间,那工匠能活着来这边就不错了。”

    “这伙番鬼洋人还真是见钱眼开,不过,刚才这路洋人有一句话倒是让小弟想多了些,如果他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咱们可以⊥咱们自己的工匠学着做,天下事道理总是一样的。”王兆靖笑着说道。

    赵进点点头,沉吟着说道:“此时无非是个想法不一样,工匠们的本事差距还不大,可以这么试试。”

    他这话着有些没头脑,不过大家也习惯了,如惠则是笑着说道:“也不知咱们徐州的物产在外洋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说完这句,如惠自己顿了顿又是说道:“咱们要是能有自己的海船,那就更方便了,现在赵字营的力量已经到了东边海岸。( )”

    赵进又是点头,不过却没有明确答复,只是笑着说道:“现在可不能抢余家的生意,有什么先和他们商量着做吧

    如惠也不坚持,笑着点头,他也能得出来,赵进话没有说死。

    就在这时候,屋外有敲门声音,孙大林快步走过去开门,能在屋外敲门,这都是得了家丁们的允许,按照惯例应该是内卫队的人,屋子里众人都是看过去,没有要紧事,内卫队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门开之后,看到门外的人,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是消失,居然是聂黑,刘勇和雷财现在都不在徐州,聂黑暂管,他亲自过来到底是什么大事。

    聂黑神情慎重,门一开冲着其他人点点头,就快步朝着赵进走过来,这让屋中诸人更加严肃,屋子很快安静了下来。

    大家看着聂黑在赵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以赵进的城府沉稳居然也是脸色沉下,特意盯了聂黑一眼,好像在确认什么事情。在这个时候,通译也知趣的领着路易主仆二人离开。

    “刚刚得到的禀报,那人已经被关起来了,正从州衙和县衙请问案的吏目过来询问。”聂黑的回答等于是个肯定的答复。

    赵进点点头,伸手对门口打了个手势,家丁立刻把门关上,过了片刻,远远的到家丁禀报说道:“等老爷话

    屋中没有外人了,赵进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兆靖,刚才你家信使跑回徐州,带来了消息,说你父亲被锦衣卫的人抓了,罪名是牵涉谋反。”

    素来沉稳的王兆靖一愣,不能置信的盯着赵进和聂黑,眼睛越瞪越大,然后晃了晃头说道:“大哥,你能再说一遍吗?”

    “你父亲被番子抓了,说他牵扯谋反”赵进又是说道。

    王兆靖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下,脸上找不到一丝血色,站在那里向后踉跄了步,还好如惠急忙搀扶住,这才稳下来

    安静的屋子这才有了声响,王兆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闷声说道:“刚才有些失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十天前的事情,信使说那天正好上街办事,回来后看到王老太爷被番子们抓走,自己和邻居打知道了这个,然后不敢停留,骑马向回急赶,内卫队的兄弟们看他不像是说假话的,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去城内请州衙和县衙的刑名老吏过来再问问,现在这信使累得很,正被人看押调养。”聂黑说得很周全。

    不能他急忙来说就信了,还要找人确认,衙门里的刑名老吏自然在察言观色和拷问上经验丰富,经过他们验证才能保证是真实。

    当然,也是这信使报过来的事情太过惊人。

    “大哥,牵扯谋反,这个会不会是说咱们赵字营?难道有人把咱们的事情报上去了?”王兆靖急忙问道。

    “会不会和河南还有山东的两家王府有关?”如惠闷声问道。

    陈晃没有出声,只是把自己的佩刀拔出半截,然后插回刀鞘,吉香则是盯着赵进,神情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却是兴奋。

    “南京、泰州这两边都没有消息吗?”赵进凝神询问说道,聂黑摇摇头。

    南京是南直隶的中枢,泰州则是凤阳巡抚的官署所在,如果真是徐州谋反的大案了,这两处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

    赵字营和云山商行在这两处虽然没有太多的眼线,可这么多巴结讨好赵字营的豪商,他们和官府关系密切,靠着他们已经可以得到足够多的消息了,而且大明官府根本没什么保密可言,就是个透风的筛子,谋反大案这样的大事肯定早就有消息传出来。

    赵进的问题问聂黑也是问王兆靖和如惠,因为官府的消息,内卫队和云山行都有收集。

    “徐州知州衙门肯定是没有消息的,不然我们早就知道了。”赵进沉声开口说道。

    王兆靖在那里深深呼吸几口,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在那里晃晃头开口了,第一句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停了一句才恢复了些正常。

    “家父若是牵扯到谋反大案,只可能和徐州有关,可这里面也有几处蹊跷的地方,谋反是大案,京师厂卫若是动手,断没有先抓家父那边而徐州毫无消息的道理,毕竟咱们这里才是主谋所在,小弟也是主谋之一。”如果放在平常,王兆靖不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

    众人没在意这言语有什么不对,此时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大哥,朝廷若针对徐州,肯定要先对咱们徐州做好布置,然后再抓家父,抓家父的时候,就是会剿徐州之日,不然的话,一有闪失,提前泄露了消息,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来,大哥,这个不对,这个不对。”王兆靖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该表达的都已经表达了出来。

    以徐州为中心,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人给赵字营通风报信,对付谋反又不是抓捕小贼,肯定要出动官军,大军一动,赵字营虽然不能立刻知道消息,可也不会到现在一无所知。

    看着王兆靖还要开口,赵进直接出声打断说道:“兆靖你心已经乱了,先定定神,我来安排,曹先生你动笔记录

    王兆靖张张嘴,到最后摇头苦笑了声,坐回了椅子上,那边如惠点头答应,摊开纸笔开始预备。

    “冰峰的第三团调到隅头镇西侧驻扎,军粮供应由孙家商行暂时就地筹措,李和的第三大队集中向第三团靠拢,成大器调集邳州各路人马待命,只要骑手,人马花费由咱们这边负责。”

    随着赵进说,如惠笔走龙蛇,把三封信很快写出来了,赵进拿出花押一个个盖上,那边孟志奇过来,手脚麻利的帮着把三封信封好,用火漆点上之后,赵进又拿出铜印一个个盖过。

    “安排人现在送出去,快”赵进吩咐了句,孟志奇也到了屋中的说辞,知道事情紧急,拿着信快步出了屋子

    “我父亲和冰峰的父亲,带上各自忠心可靠的人手,接上家眷,由赵完和赵松两个连护送,今日启程赶往骆马湖东岸的庄园,把在那里值守的团练组织起来待命,随时等着消息。”如惠点点头,下笔却是不停。

    赵进转向陈晃说道:“陈叔那边恐怕不愿意动,你亲自去劝,让你父亲带着二宏也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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