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淑乔的行为让人很难理解。

    就算给班长戴上订婚戒指又能怎么样,又不是什么魔法戒指,难道戴上就不能悔婚了。

    而且约翰家传的戒指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了艾米使用还差不多,用在跟我有关的场合岂不是在侮辱我。

    即使被戴上戒指也不会怎么样,班长仍然受到惊吓,本能地躲避和反抗,正在她们纠缠不下的时候,。

    “啪嗒”

    银戒指表面伸出了短而尖锐的毒牙,班长的食指瞬间就被划伤,几滴鲜血流了出來。

    “啊,十分抱歉,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艾淑乔把戒指收好,对捂着手指的班长解释说,“约翰他们家是來自英国的古老家族,订婚戒指上有毒针是为了守护新娘贞洁的。”

    班长极力想要振作,但是毒素迅速进入了她的血液,她坚定的黑眸变得模糊不清,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歪倒,我赶忙从侧面扶住了她。

    “你分明是故意的。”我出离愤怒地向艾淑乔吼道,“你用了什么毒,解药在哪里。”

    一直在吧台处观察我们的火球叔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他担心侄女的安危走了过來,却被艾淑乔的一名保镖给拦住了。

    “让开,我侄女怎么了,你再挡着我的话……”

    经过两年的修养和复健,火球叔肌肉萎缩的右臂恢复了从前的六、七成,他这个前护林员并不是吃素的,然而他还沒有抓到那名保镖的衣襟,就被对方以快到看不清的手法给反制住了。

    仿佛有以色列军用格斗术的影子,不过现在班长的身体要紧,沒闲工夫去考虑那名保镖的武术流派了。

    “把解药拿出來。”我抱着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班长向艾淑乔大喊,“不然的话我就让你也尝尝这种毒药的厉害。”

    我打算去抢夺艾淑乔的戒指,用毒牙也扎她一下,但是咖啡店内的另一名保镖走了过來,不声不响地站到了随时可以封住我进攻路线的位置。

    如果彭透斯的战斗力是10的话,这四名保镖的平均战斗力至少有6,正面作战我沒有胜算。

    艾淑乔这时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手阻止我,“叶麟,不要那么激动,我只是无意中伤到舒莎的,戒指内的毒液采自一种比较温和的蛇毒,两小时内只会让人身体麻痹,舒莎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蛇毒是吗,那么赶快把解毒血清交出來。”

    “哎呀呀,我应该是把解毒血清放在帝王大厦了。”艾淑乔带着虚假的歉意说道,“分秒必争,为防堵车,咱们坐艾米的直升飞机去吧。”

    因为艾米有恐高症,所以直升飞机自从买來以后用的次数并不多,现在它停在校长楼的顶层停机坪,彭透斯每隔一个月会进行维护來保证它处于随时可用的状态。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咖啡店门前,尽管我知道这些都是艾淑乔策划好的,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搀着班长坐进了轿车,向直升机所在的校长楼进发。

    “如果得不到解毒血清的话,两小时后班长会怎样。”我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艾淑乔。

    “两小时后吗。”艾淑乔撑起额头想了想,“貌似会留下非常严重的过敏后遗症,还有过失明的先例……不过舒莎吉星高照,彭透斯在昨天刚刚维护过直升飞机,咱们最多只用半小时就能降落在帝王大厦。”

    根本不是什么吉星高照,而是你特意嘱咐过彭透斯要维护直升机以备今天使用吧,你到底怀着什么目的,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把班长带到帝王大厦去。

    虽然知道前方一定有陷阱在等着我,但我不能冒着让班长失明的风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坐直升飞机去帝王大厦,把解毒血清给班长用上再说。

    “我要把郁博士也带去。”直升飞机起飞前我要求道,“我必须保证你注射给班长的血清里不包含其他有害成分。”

    “可以。”艾淑乔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一名保镖让出了直升机上的位置,“郁博士可以随行,我也可以让他保留一部分解毒血清,这样他事后可以对详细成分进行化验,而且万一以后再出现类似意外,也不必再跑那么远了。”

    直升飞机上位置不足,除了驾驶员彭透斯,我、班长、郁博士、艾淑乔以及艾淑乔的两名保镖以外坐不下其他的人,就算是艾米也只能目送着直升飞机升空。

    随着高度的攀升,伴随着螺旋桨的轰鸣,青姿高中的整个格局被我尽收眼底,但我沒有闲心去欣赏,只能盼望直升飞机赶快到达目的地。

    班长脸色发白地瘫软在我身边,双眼紧闭,用极细小的声音在嗓子眼里呢喃道:“不行,不行……”

    到底在拒绝什么呀,意识已经混乱了吗。

    我望向班长受伤的食指,发现伤口附近的血液已经凝结了,手背、手腕处的血管颜色也沒有出现明显异变,看來这的确不是什么烈性蛇毒。

    郁博士在座位前方回头打量着班长,貌似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别说多余的话。”艾淑乔提醒道,“也许你认为舒莎身上的蛇毒危害沒有那么严重,但是你不可能让患者冒风险吧,保守估计只要再有十分钟咱们就可以拿到解毒血清了。”

    同艾米一样有点恐高的我沒有一直向飞机外面看,而是默默地握住了班长的手,使她不至于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感到孤独无助。

    直升机刚刚在帝王大厦楼顶停稳,一个穿白衣服的医务人员就拎着装有血清的急救箱跑了过來,争分夺秒地将血清交到郁博士手里。

    中和蛇毒赶早不赶晚,郁博士也不废话,直接取出急救箱里的各种医疗用品,手法迅捷地组合在一起。

    “把舒莎的胳膊露出來。”郁博士将血清抽到针管里之后对我说。

    “这血清不会有问題吗。”我以疑惑的目光望向艾淑乔。

    “急救箱里的血清是十人份。”艾淑乔指出,“郁博士有足够的样本拿回去化验,如果我想谋害舒莎的话有的是办法,何苦这么大费周章,不但把自己卷进去还留下这么多证据。”

    看到班长昏昏沉沉的样子,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只好挽起班长的校服衣袖,让郁博士将血清注射了进去。

    不愧是专门的解药,还不到五分钟,班长的眼神中就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我在哪,我怎么了,嗓子好干……”

    “到帝王大厦里面去坐一坐,补充一下水分吧。”艾淑乔盛意拳拳地邀请道,“停机坪这里风很大,呆久了会着凉的。”

    自从科学幸福教集体跳反之后,我还沒有再进入过帝王大厦,此时有彭透斯和郁博士的陪伴,我不觉得我和班长进去之后就会出不來。

    让班长休养一下身体还是很必要的,另外有了这个深入敌巢的机会,我大可以用眼睛看看帝王大厦里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金碧辉煌的装饰,随处可见的监视器,帝王顶的走廊保持着原有的外观,只是沒有逼兔來回巡逻,也沒有了苏巧做前台经理,显得有些陌生。

    我搀着班长路过帝王顶东侧的豪华总统包房时,艾淑乔建议我们进到那里去歇一歇,但是班长很干脆地拒绝了。

    “两年前这间包房里发生过很不好的事,就算我不在乎,叶麟会不在乎吗。”

    班长说的沒错,我之所以会昏睡十八个月,跟郑唯尊那伙人绑架了班长、小芹、艾米有很大关系,那件事就是在这间豪华包房里发生的。

    被艾淑乔设计用毒针刺伤之后,班长对她的敌意更深了。

    “我在旁边的这间小房间里歇一歇就可以了,除了白开水我什么也不要,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艾淑乔耸耸肩满足了我们,我进入房间之后发现这应该是方信从前呆的地方,被打扫过之后满地的废纸不见了,除了一张床和一盏台灯以外几乎沒有其他家具。

    班长情绪不稳定地喝了半杯水,然后平卧在床上休息,并且让我替她打电话回学校报平安。

    “……是的,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何校长您别担心了,也万不要通知舒莎的父母,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

    我在洗手间里打电话的时候,诧异地发现墙壁上有一处沒关严的暗门,打开门之后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向下方延伸的螺旋形台阶不知通往何处。

    难道当初方信和霍江东就是从这里逃走的吗,如果我走到下面去会不会发现什么秘密。

    好奇心大作的我刚向下踏出一步,又把腿收了回來。

    不行,虽然有彭透斯在门外守护,我还是不能把班长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万一下面的这个密室只是艾淑乔的又一个陷阱呢。

    “还是不太舒服……我要用冷水洗洗脸。”

    这时班长揉着两侧的太阳穴走进了洗手间,正好看见我在黑暗的隧道前面踌躇不前。

    “那是什么。”班长惊讶道,“难道下面是地下牢房吗。”

    班长一说我才想起來,我确实从帝王顶茶水间的秘密通道里进入过一座地下牢房,当时被关在牢房里的人是庄妮。

    也许这条密道同样通往囚禁过庄妮的牢房,但也有可能通往其他地方。

    “要下去看看吗。”我打开了智能手表上的手电筒,用微弱的光亮驱散了密道前方的一小片黑暗。

    对于强迫症患者來说,房间里有一处未曾探索过的密道,本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躺下休息的,于是班长严肃地点了点头。

    “有空气流动。”班长提起鼻子來在密道前嗅了嗅,“下面应该是通风的,但是这个气味……”

    继承了先祖猎人之魂的班长眉头蹙紧。

    “好像是血的气味……下面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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