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毛茸茸 作者:玉案青

    &仗着自己毛茸茸——玉案青(22)

    画面一出来就是阿毛那张毛乎乎的大脸,看到他后立即上蹦下跳,镜头中一片白花花的残影,看都看不清。

    乔然既好笑又觉得暖心,刚才的低落情绪霎时跑得一干二净,喊了一声阿毛。

    镜头微微晃动,被人拿远了一些,接着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别跳了,安分一点。

    狮子终于安静下来,蹲坐在镜头前看着乔然。

    乔然说:对不起,阿毛,我又食言了,本来说今天回去,因为出了意外状况只能明天了。

    狮子似乎完全不介意,冲他一个劲儿地摇尾巴。

    接着画面中出现了范伦丁,哨兵手里端着一杯水,从客厅里经过,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镜头。

    乔然心里怦地一跳,感觉对方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可没等他看清楚,那人就走出了镜头。

    好吧,自己说好了的事一再更改,虽然事出有因,哨兵多少肯定还是有点不高兴的。自己回去以后再搜搜菜谱,好好做几道菜以表歉意吧。

    第31章

    狮子不会说话, 乔然就把自己这两天在孤儿院的一些事情絮絮叨叨说给它听,讲自己和孩子们怎么玩躲猫猫的游戏, 孩子们怎么争先恐后地叫他乔老师, 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起来。

    阿毛始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甩甩尾巴或者跳起来转圈圈来配合乔然的讲述,就像也在和他玩游戏一样。

    一人一狮视频了一会儿, 虽然并没有触摸到精神体,乔然头疼的症状还是减轻了一些, 因为玛丽奶奶离世而产生的伤感情绪也得到了缓解,困意跟着就上来了, 于是向狮子挥挥手说:阿毛,我要下了,明天还要早起, 下午就回去。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哟。

    阿毛把大脑袋凑过来, 伸着舌头舔了一下镜头,然后画面就黑了。

    乔然心情好了不少, 想了想后拿起手机给范伦丁发了一条消息:【晚安。】

    刚要躺下时, 滴的一声轻响, 手机收到回复。

    【阿毛他爸:晚安。】

    乔然不由笑了起来。

    一字抵千金, 这声晚安可以加5分。

    恭喜你霍尔先生,你现在有76分了。

    第二天早上, 玛丽奶奶的葬礼在C市公墓举行, 很多人从联邦的四面八方赶来参加, 洁白的花束堆满了墓地,现场气氛哀而不伤。

    C市的副市长也出席了葬礼,代表市政府感谢玛丽奶奶这一生为孤儿的收养与抚育事业做出的贡献。

    乔然见到了许多不认识的人,也有一些当年和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小伙伴。

    好几年没见,大家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有的已经恋爱结婚,有的连孩子都生了两个,有的人正在开创自己的事业,掘到了第一桶金。比较起来乔然的经历似乎最平淡,乏善可陈。

    但变化最大、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余风雷,一个和乔然一样有着黑发黑眸的华裔青年。

    用大家的话来说,余风雷小时候脑袋里一根筋,脾气有点火暴,也不怎么合群,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过由于血脉相近,乔然和余风雷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后者和男孩子们三天两头地打架闹事,却从来没对他动过一根手指头。

    余风雷出现的时候身着上尉军衔的军装,墨绿色的笔挺制服衬得他身高腿长,俊朗挺拔,虽然是在葬礼上,还是引得不少年轻男女悄悄张望。

    余风雷的头顶盘旋着一只金雕,爪尖喙利,羽翼伸展开来足有两三米长,看上去凌厉而威武很显然,他是一名高阶哨兵。

    乔然对此相当惊讶。余风雷比他大两岁,两人读的同一所寄宿中学,乔然高一的时候余风雷已经高三了,不过余风雷一直到高考前都没有出现分化倾向。高考后余风雷去外地读大学,乔然就没再见过他,两人之间也没有联系,没想到几年过去对方居然变成了个厉害的哨兵。

    他只是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余风雷的金雕就从人群中发现了他,然后从半空中降落下来,想要凑到他跟前。

    余风雷锐利的眼神立即追踪而至,在发现自己的精神体正绕着乔然打转,而后者分明可以看到金雕时,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过眼下是在葬礼上,不适合交谈,余风雷就用意念约束自己的金雕,让它不要骚扰乔然。

    葬礼结束后,前来悼念的人们纷纷四散开去。余风雷朝乔然递了个眼色,乔然会意,两人一起离开墓园。

    有人似乎想要上前和余风雷攀谈,不过后者浑身散发着难以亲近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却步。

    乔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范伦丁,大概高阶哨兵都是这么个脾性吧。

    随后两人去了一家咖啡厅,落座之后,余风雷第一句话就是:小乔,你真的可以看到精神体?

    虽然刚才他的金雕已经和乔然有过互动,他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乔然的回答也很干脆:真的。我7岁那年分化出来一只像小羊的精神体,当时还跟你说过的。

    余风雷耸耸肩:我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到,当时也不懂什么哨兵向导的,还以为你出现幻觉了呢,而且后来也没听你再说过了。

    乔然说:因为过了几天我就出了一次意外事故,精神体不见了,只是还能看到别人的精神体。

    余风雷的金雕对乔然有点好奇,停在卡座的靠背上,轻轻啄了啄他的头发,不疼,反而有点痒,乔然不禁伸手挠了挠。

    余风雷挥挥手,别捣乱,一边呆着去。

    金雕就离开了卡座,在咖啡厅里飞来飞去。

    余风雷转过头,问道:小乔,那你究竟算不算向导?

    乔然:不知道,大概勉强算半个?我最近又慢慢恢复一点精神力了。

    余风雷:哦,那就好。你现在在做什么?

    乔然:我在C市一家蔬菜种植公司的货运部工作,生活还过得去吧。雷哥,你呢,又是怎么变成哨兵的?

    余风雷:我跟你的情况恰好相反,你是早期觉醒,我却是晚期的。上大二的时候,有次上体育课打篮球,打着打着我就手脚抽搐倒地不起。当时别人都以为我发羊癫风,把我送进医院,结果我醒来的时候就转化成哨兵了,而且一检测还是S级的,差点没把看我不顺眼的一帮人吓死。军部得到消息后马上把我的档案提走,我就进了部队,这几年攒了一点军功,升成了上尉。

    乔然由衷地说:真好,恭喜你啊雷哥。

    余风雷不以为然道:上尉根本算不了什么,在某些人看来我不服管教,不会看人脸色,故意打压我。不过我的实力足够强悍,那些家伙看不惯我又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以后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只管说一声,雷哥罩着你,打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

    乔然不由得笑起来,心里觉得暖烘烘的,好啊,谢谢。

    随后两人互相加了通讯方式,余风雷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是请假出来参加玛丽奶奶葬礼的,今天必须赶回去,现在就得走了,不然来不及,以后保持联系。

    乔然说:好,我晚一点也要回C市。

    余风雷买了单就匆匆离开了,乔然返回孤儿院,和孩子和老师们一起吃了午饭,道了别后就去了起降港,买票,候机,登机,降落,再坐车回到彩虹小区。

    下了车,他抬头向上看,19楼隐在迷离的暮色中看不清楚。

    才不过离开了三天,他就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一样,到了这里心里才觉得踏实下来。

    刚进单元楼,一只蹲在门边的白毛巨狮就朝他冲了过来,乔然又惊又喜道:阿毛!

    刚才他在车上给范伦丁发了条消息,告知对方自己快到了,省得哨兵以为自己又要放鸽子,没想到阿毛居然就在楼下等着他。

    他这一开口,几个刚从电梯出来的人顿时奇怪地看过来。

    乔然赶紧调整面部表情,不让自己显得太诡异,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电梯。

    一进电梯他就想起来那场博物馆的意外事故,不过眼下电梯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却还有阿毛在,当然就不用害怕了。

    到了19楼,1919室的门开着,乔然和狮子一起进了门,有点激动地说:我回来了。

    范伦丁雷打不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闻言神色淡漠地唔了一声,接着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味道?

    哦,我买了点C市的特产回来,都是又香又甜的,你肯定会喜欢!

    乔然把背包打开,献宝一样一件一件往外拿,这是榛果巧克力,这是蓝莓蝴蝶酥,还有蔓越莓的小饼干

    不,我不是说这些。范伦丁走到跟前,微微低头闻了闻他的头发,随即露出一脸嫌恶和不快的表情,有哨兵碰过你?

    两人相距极近,乔然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说话间的吐息喷到自己的耳朵上,耳根子霎时一阵发热,脑子里也恍了一下神,过了几秒钟才回答:是雷哥的金雕,它就啄了一下我的头发,没有把我怎么样。

    范伦丁眉头一蹙,谁是雷哥?

    乔然有点别扭地后退一步,说:是我小时候在向日葵孤儿院的伙伴,也是华裔,叫余风雷,比我大两岁,对我也很关照,所以我叫他雷哥。他上大二的时候才觉醒为哨兵,而且还是S级,好厉害!

    范伦丁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不自觉握紧拳头,S级又怎么样,我是超S级。

    狮子在旁边跟着低吼一声,仿佛在朝不存在的敌人示威一样。

    乔然察觉到危险,条件反射般抬手挡在自己身前,戒备而又紧张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再过来,我就要扣你的分了!

    他做的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但却薄弱得形同虚无,根本挡不住哨兵一根手指的攻击。

    范伦丁想起前不久发生过的与此相类似的情形,心里倏然一惊,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破坏的冲动,走到一边去端起刚才倒的一杯冰水,喝了一口之后才冷硬地说:不干什么。

    压力骤减,乔然呼出一口,回想刚才范伦丁突然发作,大概是因为自己夸赞了余风雷一句,这家伙一向心高气傲,肯定是被那句话激怒了。

    我是超S级,听听这句话,和小学生说你才考了99分,我考了100分,有什么区别?

    说来也怪,以前乔然碰到一个A级哨兵都难,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人品爆棚了,碰到的不是S就是超S。

    对了,好像还有谁是超S级的?

    乔然没想起来,只是又好气又好笑,状似无意地说:虽然雷哥很厉害,他的金雕也很威风,但我还是更喜欢阿毛,摸着也更舒服。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狮子不由一愣,反应过来以后顿时高兴坏了,扑上来又蹭又舔。

    乔然反手抱住狮子,不客气地撸了一通,长途旅行的疲乏顿时消散一空。

    虽然范伦丁还在喝水,也仍旧冷着一张脸,可乔然就是能感觉到那家伙的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看来要哄哨兵开心也不是很难,就像对待宠物一样顺毛摸就是了。

    乔然为自己的发现暗自窃笑,拿起一粒巧克力递过去,满脸期待地问:要不要尝尝?

    范伦丁迟疑了一下接过来,剥开糖纸慢慢放进嘴里,随即表情微微凝固。

    很好吃吧,就知道你会喜欢。乔然笑得眯起眼睛,不过好吃现在也不要多吃,我去做饭了。

    屋里冷冷清清,干干净净,没有食物残留的味道,所以他不问就知道哨兵肯定还没吃晚饭,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家几天这家伙有没有按顿吃饭。

    看着黑发青年系着围裙又像往常那样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范伦丁舔了舔嘴里的巧克力球。

    好甜,甜得他脑仁疼。

    第32章

    三天后。

    今天是五月中, 心里美的发薪日,乔然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偷偷查了一下自己的公司帐户,发现只有7400。

    少的600里包括迟到了一次扣掉的全勤奖300,还有300是请假一天扣的当日工资,那买莲藕花的8000呢?报销还没发下来吗?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

    下班后乔然就去财务部问, 会计把手一摊,老板不批你的报销单, 我有什么办法。

    他又去总经理办公室找安德鲁, 对方没好气道:你还敢提这茬,上回都是你搞出来的麻烦事, 差点害我丢了疗养院的订单。

    乔然据理力争:可是上回的事并不是我的错,那天我已经说过了,而且还把整个经过都写在附件里了, 你没看到吗?

    安德鲁不耐烦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每天忙得要死, 哪有那个闲功夫看那些无聊的东西,再说跟你也脱不开关系吧。总之,上次的事就当是个教训,以后给我注意一点, 下不为例!

    乔然愤慨道:是我的责任我绝不推卸, 但不是我的我也不想无端端背负。

    安德鲁也十分恼怒, 呯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你这人脑子真是有病吧, 我说半天你听不懂吗?报销是不可能给你报销的,你要是还想在心里美干那就干,不想干就算了!

    乔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那我就不干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这一次他忍气吞声认了,下一次不知道还会让他背什么锅。

    范伦丁前几天说的那句话虽然不大好听,但的确有道理,一味软弱有时候并不会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反而会丧失更多的主动权,任人摆布。

    安德鲁没想到乔然居然说出这么硬气的一句话,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悻悻道:行吧,随你便。不过你不是说要负责任吗,那就再干三天,把工作交接完,不然以后谁还敢雇你。

    乔然说:我会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乔然心情有点沮丧,一来白白损失了8000,二来炒了安德鲁的鱿鱼虽然痛快,但是要重新找工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份合适的。

    乔然一进门,范伦丁就敏锐地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状似无意地问:怎么哭丧着个脸,掉钱了?

    不是吧,自己的表情很明显吗?乔然噎了一下,随后闷闷地说:差不多吧,而且我把工作辞了,得重新找了。

    范伦丁下意识道:你也可以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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