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乌云都遮着月亮,直到天明之时,月亮都没有能从乌云的包围之中露出身子,这一夜,胡忧睡得并不好,因为狗叫了一夜,很吵,很吵。

    动物往往都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它们也许不知道危险来自什么地方,但是他们却能在危险到来之前,提前应该到。特别是狗,每当它们不安狂吠的时候,也就是它们预感的危险的时候。可惜它们是能提前预知危险,却并没有阻止危险降临的办法。

    翻来覆去睡不着,胡忧也就不想再睡了。轻轻的起了身,披了件衣服来到院子里,墙角的夜香花似乎并没有能预知什么危险的降临,也许它也感应到了什么,所以死命的把身上的花香尽力的释放,整个小院,全都是夜香花那特有的淡淡香气。

    看了眼天色,现在就去东门还有太早,而且胡忧也不确实今天的东门是不是依然由他主管,他甚至不知道今天东门会不会打开。

    昨天,在骑兵剿匪失败之后,相对比较稳重的步兵终于姗姗来迟。胡忧离开东门之时,两士兵接管了东门的防务,说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增兵,总兵力也许要达到五人。

    胡忧并没有去深究这个所谓的总兵力,因为在他的眼里,五和两,并不会有太大的分别,那一行土匪,已经在东门吃过一次亏,绝对不会再傻傻的再去东门给自己找不自在。

    “少爷。”

    早起准备给全家做早餐的扶辰在院里遇上了胡忧。因为要给大家做早餐,她总是起得很早,整个府里,在起床时间上,她绝对是最早的。

    “哦,扶辰呀,在准备早餐了吗?”胡忧回过神道。在扶辰叫他之时,他正对着一朵牡丹花在发呆。有时候他真是弄不明白,牡丹花的生长环境。明明并不比其他的花好多少,为什么它就可以长得比别的花大气而漂亮呢。

    扶辰摇摇头道:“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的。”胡忧笑笑道。如果扶辰有时间,他也许会叫扶辰陪他聊聊天,既然扶辰有事做,那就不要耽误她的活了。

    扶辰想了想。道:“今天的活并不多,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那就聊几句吧。”胡忧找了个地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扶辰也坐。

    没有特定的话题,两人想到什么说什么。算起来他们认识也已经快超过二十年,彼此都很熟悉。可以聊的话题不少,开心的回忆也不少。就这么聊着聊着,着点就忘了时间。

    还好,扶辰的心里始终挂着早餐的事,猛的抬头看到天色不早,赶紧急急丢下胡忧跑了。胡忧看着扶辰那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由露了一丝笑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扶辰的责任是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而胡忧的责任,则是保护家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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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了早餐,胡忧和以往一样,在天亮之前出门前往东门城楼。昨晚是一个不平静的晚上,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相信很多人都无法安然如睡,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来前的宁静吧。

    远远的。胡忧就看到了东门城头上的官兵,此时天虽然还没有亮,胡忧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官兵眼中的不安,不是因为胡忧有夜眼,而是城门楼上点了太多太多的火把。这些火把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就点到现的,在这个非常时期,怕不会有人会去关心火油的浪费问题了。

    “少帅。”

    在走过转角的时候。候三出现在那里。他比胡忧早到却并没有到城门楼那边去,而是在这里等胡忧。

    胡忧往候三的身边看了一眼,除了候三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看来候三是一个人在这里等他的。

    “情况怎么样?”胡忧问候三。候三为胡忧作了近二十年的情报官,胡忧已经很习惯有事的时候,先问候三有关各方面的情况。

    候三的眼中有一丝藏不住的红,看到出来他肯定是一夜都没有睡。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情报官,但是候三还是习惯去收集各方面的资料线索,因为他知道,胡忧一定会需要的。

    “昨昨,三狼军调动了超过三万兵力,已经封锁了八门和主要通道,不过那些土匪都已经藏了起来,一个都没有落网。”

    “一个都没有吗?”胡忧略有些吃惊的问候三。在他看来,欧阳普京调动了那么多的部队,而那些土匪又是匆忙行事,就算他们都能很成功的藏到老百姓中间,利用老百姓来掩护他们的身份,那也总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再怎么着,抓着一个两个的,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吧。

    候三重重的点头道:“确实是一个都没有。”

    了候三的解释,胡忧这才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欧阳普京只是下令封锁了城门和街道,并没有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不然肯定多多少少抓到一些土匪的。

    “欧阳普京看来是不想扰民。”胡忧沉声道。

    二十年的战争,已经让老百姓处于极度的不安稳当中。哪怕一个小小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让他们坐立不安。龙城前后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勉强的平静下来,如果在这个时候又进行大规模的搜查,那对老百姓的影响真是很大的。

    胡忧对欧阳普京的处事手法是比较赞同的,不过他同时也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一被困在城里的土匪始终都是不安定因素,不把他们尽快的清楚,老百姓同样无法真正的安心下来。

    欧阳普京究竟打算怎么做呢?

    胡忧在心里思考着。他把自己放到欧阳普京的位子上,暗想如果是换了自己,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确实是很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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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过去吗?”秦明看了眼城楼那边,问道。他今天来得略晚了一些,到的时候胡忧、候三和朱大能都已经到了。远远看到胡忧他们三人蹲在墙角,于是靠了上来。

    胡忧看了眼天色。又看看城楼上的士兵,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在四人之中,胡忧无疑是头子。一般情况下,他说的话都不会有什么人反对。候三和朱大能到胡忧的话也站了起了,四个以胡忧在前,三人再后的队形向城门走去。

    “站住。什么人!”还没有靠近城头,就有士兵大声的喝道。从他的声音可以得出来,他有些紧张。昨天那多土匪玩得实在太大,抢马的时候又表现出了强大的战力,没有人敢掉以轻心呀。

    胡忧朗声回道:“我是东门城官胡忧。”

    在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胡忧心里非常的清楚。城楼上几人至少有一半在心里骂他。如果不是他昨天把城门给关了,使得那些土匪在抢完了东西之后出不去,也就不会又之后那么多的麻烦事。

    骂是骂,但是胡忧的做法又是正确的,虽然是弄出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也没有人敢公开说他不对。反到是胡忧如果真的什么事都不理,无动于衷的任着那些土匪离开。这会肯定不是被骂那么简单,弄不好以失职之罪关进大牢里了呢。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说不清楚的。在所有人都地认为是对的时候,往往并不一定真是对的,而在所有人都以为是错的时候,也不一定是错。对对错错,可对可错,这并不是完全不变的。

    “等一下。”士兵到胡忧的名字回了一句,又把头缩了回去。想来他应该是得到过什么指示。知道胡忧来了应该怎么办。

    既然人家要等,那胡忧也就不会直愣愣的冲过去,四人原地站着,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大约五、六分钟在左右,那个士兵从城头跑下来,来到胡忧的面前。在看过胡忧的令牌,确实胡忧的身份之后。他把胡忧带上了城楼。

    朱大能三人并没有动,人家没有请他们,他们自然只能在这边呆着等胡忧回来。此时他们的心里也很纳闷,暗猜着那个士兵要带胡忧去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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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忧在东门做了那么些日子的城门官。对城楼那是相当的熟悉。什么地方可以坐在,什么地方视野最好,他是全都了然于胸的。

    刚才在城楼下,胡忧看不见城外的情况,这会上了城楼,胡忧才终于看到了城外的情况。城外,不少的老百姓与以往一样,已经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进城。也许他们对昨天发生的事,多多少少有一定的了解,心中也并不确定这城门究竟会不会正常开启,但是他们还是来了。人不死,粮不断,一天不做,就得饿肚子呀。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士兵把胡忧带到城楼门就停下了步子。这个城门楼是建在城门正上方的,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城外城内的情况,往日胡忧没什么事的时候,都喜欢在这里呆着。

    看了眼停下脚步的士兵,胡忧也在心里暗猜着那个要见他的人是谁。如果换了以前,可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见到他的,不过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门官,但凡是比他官大的人,都可以随时见他,除非他离开三狼军,不然他没得选。

    猜了一小会,胡忧也猜不到这会在城门楼里的人会是谁,他也不可能总在这里猜,反正进去了,答案也就出来了。

    敲了敲门,胡忧进了走去。楼里给胡忧第一眼的感觉空的,但是瞬间,他就知道这楼里是有人的,虽然只有一个人而已。

    “东门官胡忧见过将军。”胡忧看清楚了那个站在窗边的人,认真的行了礼。他现在可是人家手里的小兵。这礼数还是要的,虽然他算起来是这人的女婿。

    没错,这个身在城门楼里的人,就是三狼军的老大欧阳普京,也就是欧阳寒冰和欧阳水仙的父亲。

    到胡忧的声音,欧阳普京转过头来。和候三一样,欧阳普京的眼中也满是血丝。看得出来,他也是一晚没睡。

    “这里没外人,就不用那么多礼了。你过来。”欧阳普京看了胡忧一眼道。

    此时的欧阳普京,和胡忧在宁南初见欧阳普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宁南那会,欧阳普京是宁南的皇帝,但是他给胡忧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商人和慈父。从他的身上,胡忧感觉不到任何的威严。

    而此时的欧阳普京却不一样。虽然龙城现在在他的手里,但是他即没有称王,也没有宣布这里是宁南的领地,甚至连个军队名字都没有,就那么在城门上插了面三狼旗,就算是把龙城给占了。相比起宁南皇帝。欧阳普京此时的身份有些模糊,但是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势,去远远强大过他做宁南王的时候。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以前的那个欧阳普京,只不过是他扮演的欧阳普京而已。

    来到欧阳普京的身边,从他的角度胡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东大街的情况。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虽然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但是光线已经很充足。被大火烧过的东大街,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吸吸鼻子,还可以闻到焦味。

    “昨天的火,很大,对吗?”欧阳普京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的伤感,至于是为人还是为物。除了他自己说之外,要想猜出来,并不容易。

    “是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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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欧阳普京描述了一遍从着火到结束的全部过程。胡忧收住了嘴,静静的立在一边。他相信昨天东大街发生的事,欧阳普京肯定是已经非常的清楚,但欧阳普京让他再说一次,他也没有得选,无论从哪个身份看,胡忧都必须得暂时欧阳普京的。

    欧阳普京完胡忧的描述,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从胡忧的角度,看得出他的目光又转到了那片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东大街区,不过胡忧同时也知道,欧阳普京只不过是看而已,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

    这门楼里就胡忧和欧阳普京两个人,欧阳普京不说话,胡忧也不开口,就显得非常的安静了。

    这样的情况足足持续了有十分钟之久,欧阳普京才叹了口气,道:“如果换了是你,你准备怎么做?”

    虽然胡忧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城门官而已,要权没有权,要兵没有兵,但是无论是胡忧自己还是欧阳普京都从来没有真正把这个城门官当回事,胡忧就是胡忧,他有不输欧阳普京的能力,欧阳普京问胡忧处理办法,并不是什么很让人吃惊的事。

    胡忧道:“在我上来之前,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实话实说并不丢人,胡忧这会确实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土匪和士兵一样,拿起刀枪抢老百姓就是土匪,把刀一丢,就变成老百姓。这会他们已经藏在了老百姓之中,人的数量看起来似乎是很多,但分散到几十万老百姓之中,那又是一个非常小的数,要想把他们从老百姓之中分出来,怕就算是神仙也得花上一翻功夫吧。

    “你说得还真够直接的。”欧阳普京怪怪的看了胡忧一眼,道。

    胡忧这次没有回话,不过他有预感,欧阳普京怕是又要给他出难题了。

    果然,胡忧这个念头才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压下去,欧阳普京就开口道:“不管你有没有办法,这个事就交给你处理,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无论你怎么做都好,三天之内,我要你解决了那些土匪,让龙城恢复平静。”

    “那个……我好像只是一个城门官而已。”胡忧提醒欧阳普京道。做到不能那么不讲理吧,人家都说天塌上来有高个顶,他现在明显是个矮子,怎么可以拿他去顶。

    欧阳普京看了胡忧一眼,道:“我这没有忘记,我会给你一个令牌,并暂时封你为剿匪先锋将,你给我把这么土匪解决了,再回来做你的门官。”

    解决这一土匪的麻烦,那是多大的功牢呀,这话欧阳普京如果说对别人说的,那人能吐欧阳普京一脸,可这话胡忧只能着受着,连一点反抗都不能有。谁让胡忧是人家的双料女婿呢,谁让这事是胡忧一造成的呢,谁叫他的名字是胡忧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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