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安排,娘娘要不召见,不能随意走近娘娘的身边半步。他们虽然疑惑,但都是老宫人了,早就熟谙了宫里的规矩,少问少说。

    今天娘娘终于要召见他们了,不知道这个神秘的越国究竟公主如何?整个后宫都对她很好奇,各种猜测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皇上下了令,永安宫的门槛都会被人踏破。

    王富贵和海棠一边想着一边低头走了西暖阁,在淑妃娘娘的脚边双双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扣头请安,自报了身份后,低头静静的盯着眼前一双月白缎面滚边鞋子等着,那鞋子只在边上绣了一小枝不起眼的梅花,非常素雅。

    就听上头一个清雅柔和的声音说道:“起来吧,日后常常见面,也不必太拘礼了。”

    王富贵海棠两人忙起身道了谢,也不敢抬头,只躬身候着。

    王富贵暗道:这声音听着多温柔舒服,人也定然差不到哪去,要不皇上也不会这么上心了。想着偷偷的抬头打量了一眼,就只见暖榻上坐着的人一身淡蓝暗花缎袍,月白的纱裙,素面朝天,头发随便的在后面绾了,没配戴任何饰物。王富贵大为震惊,这,这,这,这也太素净了吧,宫里哪个娘娘敢这样就离开寝殿,这要是被皇上看见了,如何能邀宠啊,王富贵不禁为淑妃娘娘的前途暗暗担忧。

    海棠倒是注意到,这位娘娘虽然不施粉黛,脸色莹润透白,肌肤细腻幼滑,眼睛波光潋滟,鼻梁高挺,双唇粉润,整张脸精雕细琢,完美无缺。她在宫里也算是见惯各种美女,还是不禁眼前一亮,这越国公主名不虚传,端的是丽质天成,天姿国色。怪道皇上不让人随便近她的身,只想把她藏于深宫,只是皇上这么久再也没来过,不知又是什么意思。唉,还是不要多管主子们的事了。

    安禾也打量他们。只见他们都三十左右的样子,王富贵身体粗壮,样貌憨厚,一副稳重老实样;海棠容貌清秀,眉目和善,便想到齐国的皇上倒也费心。

    安禾从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他只好拿眼睛看着边上的疏影。疏影便笑着说道:“公主说王公公和海棠嬷嬷日日为永安宫操劳,辛苦了。”说着给暗香使了个眼色,暗香捧出了准备好的银子,疏影接着说道:“这是我们公主赏二位的,感谢两位一直尽心服侍。”

    王富贵和海棠忙谢了赏,说道:“能伺候娘娘是奴才们的福分,娘娘这样说可折杀奴才们了,娘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们必将尽心竭力。”

    安禾笑道:“以后不用这么拘谨了,随便一点便好。要日日都这样,可不太累了。”

    王富贵海棠忙称是,安禾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海棠小心的说道:“今日天气好,奴婢领娘娘在永安宫四处看看可好?”

    安禾想,住了这么久,是该看看这永安宫了,见外面的天气也挺不错,便欣然说道:“好,你们领路吧。”

    疏影暗香扶了安禾,王富贵海棠在前边引路。那两人边走边介绍,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把永安宫转了个圈。

    安禾印象中,这个永安宫比梨香宫大了一倍不止。是个两进的院落。不像梨香宫小巧秀气,永安宫方正大气,雄伟庄严。正殿双榕殿,里面的装饰摆设,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皇家富贵之气,被隔了正间和东西两暖阁。双榕殿的后殿,便是安禾的寝殿,倒是古朴雅致,不过稍显凝重,让安禾一直觉得里面有些压抑。双榕殿两边是东西两配殿,南边是座两层的小楼,楼前书榕荫堂,都有回廊相连。双榕殿前,植了几丛湘妃竹,两配殿前种了几株玉兰,几棵石榴,廊前摆满了各种时令花草。

    榕荫堂后有一个后园,称榕园,对着半月湖,湖面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一色。后园内有两棵相邻的几百年的老榕树,三人都合抱不过来,遮天蔽日。两树枝叶相连,盘根相绕,像共经风雨,相濡以沫的夫妇。这双榕殿,榕荫堂还有榕园的名字正是由它们而来。安禾走到一棵榕树下,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清新凉爽。安禾暗赞,好地方,小口轻启道:“在这一挂一架秋千。”抬眼一撇又道:“那边要一个竹榻。”就给自己盛夏找了个好去处。榕园再南边,一片空阔翠绿的草坪一直延伸到湖边,湖边上植了一排杨柳,随风轻摆。临湖岸边还有个小码头,码头边栓了几条小船,安禾现在见船见水就头晕,忙让疏影暗香扶了,回了双榕殿。

    第 7 章

    暗香这几天忧心忡忡,安禾天气一热,便毫无胃口,他又大病初愈,身体正虚,本就该多补补的时候。暗香也不能向越国的娘娘求助,只好自己细细的想安禾以前夏季时,都喜食那些膳食。安禾一直对膳食挑剔,膳房送来的食物安禾一般是不会动口的,永安宫刚好有个厨房,暗香便日日领着随嫁过来的几个越国厨子琢磨菜式,以期能把安禾养胖一些。

    疏影每日晨起,必要练趟剑。接下来的时间便都陪着安禾窝在榕园里,但安禾经常要找她的时候,却不知道她在哪,良久,便见她湿淋淋的从湖边过来,原来她到湖里畅游去了。或者有时候,她划了小船,出去找些新鲜的菱角,来讨安禾的欢心。暗香有空的时候,她便钻了出去,带来些外面的消息,说与安禾解闷,什么我们越国的程萦将军又打了个大胜仗,程青小将军又立功升了一级;齐国的又攻下蜀国一座城池了;如今最受宠的赵惠妃和梁昭仪斗的不可开交,宜嫔生了个儿子,七王爷又收了个花魁等等。疏影喃喃自语道:这日子过的和梨香宫也没什么两样嘛。

    安禾每天睡到自然醒,由于对外还称病着,也不用去给太后皇后请安,也没人来打扰他,皇帝更是再没见踪影,这让安禾安心了些,他这时实是不想见到外人,特别是齐国的皇帝,那晚的阴影还时时笼罩着他呢,齐国皇帝到现在还没处置他,但也不代表以后不处置他。他这会儿也许只是忙于战事,顾忌和越国的关系才让他苟延几日罢了。

    李翔倒时常派人问候,间或送些时新的玩意给安禾解闷。安禾病好后,把墨纹还了他,起初李翔说自己留着也没用,不如留在公主身边,倒能物尽其用,执意不肯收回,安禾却想自己现在身处麻烦,不想连累于他,执意还了他,也不再收他的其他礼物,让李翔怅然若失。

    安禾早起后,往往随意梳洗一番,便踱去榕园。他让人在榕树下铺上地毯,便经常能看见他着一身宽松的素色裙袍,头发随便一扎,光着脚,一身毫无拘束的在双榕树下,或荡秋千;或弹琴写字作画;或者窝在竹榻里看书睡觉听疏影闲话;或者仅仅是盯着远处如黛的湖心小岛发呆。安禾觉得,这双榕树下的小小天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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