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自带打折?”关之洲冷哼一声,“没门,从这月起,信用卡也自己还去吧。”

    关溪如遭雷劈,拿着手机两眼呆滞地说:“啥?”

    “嫣嫣和霜晨出来了,不跟你说了。”

    关溪还没回过神,关之洲已然挂断电话。要钱没要到,还多了六千多的信用卡要自己换,关溪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心中恐惧,还是硬着头皮给大哥关山海去了一通电话。

    关山海听明他的来意,不说借,也不说不借,反倒问他:“快要期末考了吧?”

    不解其意的关溪点点头:“是的。”

    “准备的怎么样了?”

    “呃……还行。”

    关山海何等人物,听他迟疑,就知道这小混蛋一个字没看:“借钱可以,考完试拿着成绩单来借。”

    关溪哭嚎道:“大哥!手办不等人啊,现在不给钱,就是别人的了!那可是绝版手办啊!”

    关山海莞尔一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小政给我来电话了,先挂了。”

    重色轻弟!

    关溪吐槽一句,翻着电话通讯录,手指停留在二哥的号码旁,犹豫再三,硬着头皮点下去。

    “什么事?”

    关山河的声音比较清冷,听上去古井无波,不算温柔,但也不吓人。可就这三个字,让隔着电话的关溪也忍不住小腿打颤起来。

    “二哥,你能支援我八千块钱吗?”

    “可以。”

    “真的吗?太好了!”万万没想到二哥这么好说话。

    “但是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不给。”

    “……”

    为什么说话要大喘气!你要气死我嘛!!!

    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关溪已经从躺姿变成坐姿,最后干脆跪在沙发上,不停地敲打着沙发背,控诉老天不公。

    关溪自小就是个好哭鬼,上初中的时候仍旧肆无忌惮的爱哭就哭,直到上高中后的某一天,像是突然开了窍,有了羞耻观,觉得身为男子汉动不动就哭鼻子不太好,才克制自己,不轻易哭。

    可今天,接二连三的挫败让他心灰意冷,到手的手办似乎又要飞走了。

    小哭包忍了忍,控制再控制,两只眼睛里已经蓄起两大包泪水,眼看就要涌出来的时候,电话响了。

    “打我电话干什么?你又不给我钱。”

    关山海轻笑一声:“哦,那我挂了。”

    “等下!”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关溪哭不出来了,“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在做红酒生意。利润还行,你感兴趣,可以帮他推销下。”

    自己爱去酒吧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关山海冷不防跟他说这个,自然有他的用意。

    关溪动动脑筋想,大哥这是帮他找兼职赚钱。可这个速度,赚够手办钱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不过……

    关溪转而一想,以他夜店小王子的称号,和对夜店的熟悉,推销起来肯定不会太难。

    凶了吧唧的人,声线突变,关溪喜笑颜开地说:“好哒,谢谢大哥!”

    按照关山海发来的信息,关溪与大哥的朋友进行了一次深刻的电话沟通。

    没想红酒这一块的利益起止是还行,根本就是特别行!

    关溪把自己的收入和购买手办的费用算了下,大致算出自己要卖多少箱才够。然后打开咸鱼,戳开一座大山的旺旺。

    直接说自己正在筹钱,对方万一卖给别人怎么办?

    关溪略一思索,计上心头。

    一条小溪:亲,刚才电话,不好意思哦。最近我在外地,迟点才能回去。你可以等我几天吗?

    一条小溪:亲?在吗?我大概7-10天左右。

    一条小溪:亲???这个手办我的特别喜欢啊!!!求了好久了,跪求等我回来再交易,你千万不要转给别人!

    关溪连发三条信息,对面始终是死一般的沉默,头像也是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线的。

    硬等着也不是事,剩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关溪跳起来去红酒公司,想要推销酒,先要把各种红酒的价格和特性摸清楚才行。

    别看关溪背书不行,背这些东西十分在行,半天功夫就全部记得了。

    他白天上课,晚上去酒吧推销酒。

    今朝醉是关溪去得最频繁的酒吧,推销自然也是从这家店入手。

    柴匪看到他人,笑得前仰后合,勾着他的肩膀,挤了挤眼说:“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误会啊!”关溪叽里呱啦好一通解释,完了,两手一摊,无奈道,“这不,手办没了,还要自己挣钱。”

    “小可怜。”柴匪举起手捏了捏关溪肉呼呼的脸颊,“哥帮你消化二十箱。”

    “哎呦!太感谢了。”出师大捷,关溪是怎么都没想到的,连连跟柴匪道了谢,有自掏腰包要请柴匪喝酒。

    柴匪把他的钱包推开,笑眯眯地说:“少来,酒吧就是哥的,差你这点钱?今晚我请,亲自给你调。”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年关溪往这里送的钱不比这些少。柴匪极会做人,锦上添花不稀罕,雪中送炭才感人。

    一下子卖出去二十箱酒,关溪特高兴,一杯酒下肚,推销的活忘个精光,自动切换到夜店模式。

    从今朝醉里出来,关溪真是今朝醉了。

    王乐山坐在巡逻警车里,老远就看到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定睛一看,这不是失足少年吗。

    看来自己的话,这人一点没听进去。

    王乐山摇摇头,让司机再绕一圈,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去了。

    会议日程临近,上头不许治安出现一点问题。各局纷纷收到指令,辖区内容易发生不和谐事件的地方必须严管。

    局里值班变成户外巡逻,一直要持续到会议结束才可以。

    王乐山是队长,每次轮到他当值,势必要出来的。

    第一天在酒吧街里看到失足少年不稀奇,来五次有四次都能碰见,并且对方每次都从不同的夜店出来,次次走路发飘,这就严重了。

    怎么这么堕落?

    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王乐山蹙着眉,想上去训他两句,但想起上次的对话,这个念头冒出来就被打消了。

    啧,说了他也不会听。

    虽然抱着这个想法,但和同事聚餐结束后,看到关溪从隔壁酒楼出来,脸上带着酒气地跟一个秃头中年男人摆手,笑得……

    他形容不好,说谄媚不是,说讨好也不是,但那个笑容,曾经他曾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

    等王乐山反应回来,他已经挡路了关溪的去路。

    不赚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关溪这些日子可算体会一把的赚钱的坚信。

    他以为推销酒容易,结果次次推销次次自己都喝醉,好话说了一大推,碰到个豪爽的多买几箱倒也值得。

    最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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