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问:“先回家放行李,还是买了东西直接回家?”

    沈既拾看看时间,基本也到饭点儿了,便说:“直接去超市吧,省得再跑一趟。”

    温让长得是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逛起超市来却毫不含糊,直奔蔬菜区,抱了两个土豆一颗包菜,转身就想去排队付钱。

    沈既拾一伸手捞住他,问:“就这些?”

    温让不解:“做这两个菜还需要什么?”

    “你真是……”沈既拾哭笑不得,拉过来一辆购物车,把三颗蔬菜都放进去,温让在一旁茫然地看他忙活,不明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沈既拾解释道:“家里缺什么,来超市就一口气买了,挑点儿你喜欢的零食也可以。”

    边说着话,他就推着小车开始慢悠悠地四处逛,温让跟在他旁边,在货架间左顾右盼,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要添置,结果看到卫生纸,想想似乎家里快用光了,就抱了一提。

    洗衣液?好像也快没了。

    沐浴露,牙膏,香皂,洗发水,顺手都拿了吧。

    二人挑挑拣拣来到副食品区,沈既拾很爱吃罐头,温让看他捡了一大瓶黄桃罐头,开口说:“那个家里有。”

    “我妈自己做的,两瓶都在冰箱里放着,不用买了。”

    沈既拾便听话地把罐头放了回去,一抬眼看见看见温让在奶糖前迟疑不决,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让他一下觉得这男人有些可爱得过了分。

    “想吃?”沈既拾走到他身边,伸出胳膊取了一大袋下来,故意做出一脸慈父般的神情:“给你买。”

    “你真是……”

    温让挑起秀气的眉毛,低头看那袋奶糖躺在一堆日用品上,心底又暗自滋生出小孩子一样的满足快乐,颇为愉悦,也就不与沈既拾计较,自己夺过小车往前走。

    他二人在超市里共同推着车购物,引得导购员小姑娘总忍不住跟着偷看,跟小姐妹窃笑私语:“你看那两个,跟对儿小夫妻似的。”

    这话温让没听见,他正努力比较着两瓶酱油的区别。沈既拾听见了,不仅听见,他还对照着小姑娘的话仔细看了看温让,越看越觉得像——像个新婚燕尔,努力要做个好太太的笨拙新娘子。

    漫不经心地一圈溜达下来,购物车里也装得冒了顶,沈既拾眼明手快抢先付了款,温让有些不满,沈既拾笑着道:“总得给我个意思意思交房租的机会。”

    等他们把大包小包,以及沈既拾的箱子搬进家里,已经快七点了,沈既拾点上一根烟,从购物袋里掏出新买的围裙系上,准备下厨。

    瘫在沙发上的温让瞅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乐,说:“你就跟个流氓,要下厨砍人了一样。”

    “做个菜都能被你说这么玄乎。”沈既拾扔给他一颗土豆,说:“过来削土豆,削不好就削你。”

    温让站起身,靠在厨房门框上削土豆,边从身后打量沈既拾。

    青年腰高腿长,围裙是套头的,腰间还有个系带,被打了个蝴蝶结,松松勒出紧实健美的好看腰线,动作熟稔流畅地切菜炒菜,小臂随着动作鼓起含蓄优雅的线条,周身散发出成熟又温柔的气质。温让觉得这个人真是养眼到连做饭都没有烟火气的地步,活像某个厨具广告的时尚摆拍。

    这个人,接下来要跟自己生活两个月。

    “好了。”他削好土豆,洗干净后放在盘子里,打算取削丝器来切丝,沈既拾用胳膊把他挡到身后:“不用你下手,去歇着吧。”

    温让就放下土豆去开冰箱,想把罐头取出来给沈既拾吃。

    沈既拾眼一瞥,看到他的动作,又制止了他:“那个饭后再吃,现在先别开了。”

    不用自己切土豆,也不用自己开罐头,温让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做的,愣愣看着沈既拾做菜。沈既拾见他这样子,倒跟自己成了主人,温让前来做客一样,便开口说:“帮我递一下醋。”

    温让连忙拿醋给他,就见沈既拾打开瓶盖,手势十分潇洒地往锅里一浇,“滋啦”一声,醋溜包菜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温让闻着喷香的味道,忍不住凑上去看,沈既拾翻炒两下,起了锅,温让赶紧取了盘子出来给他接着,看着非常诱人食欲的一碟包菜,他抽抽鼻子:“真香。”

    沈既拾夹起一小筷子,轻轻吹了吹递到温让嘴边,还叮嘱着:“小心烫。”

    温让小心翼翼地把菜衔进嘴里,毕竟刚出锅,吹了又吹也还是有些烫嘴,可味道又实在好,让他舍不得吐,只能捂着嘴巴吸吸溜溜赶紧嚼了咽下去,泪花儿都快烫出来了,呜呜叽叽大加赞叹:“好吃,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

    沈既拾被他这模样逗笑:“你想象中是有多信不过我?”

    烧完醋溜土豆丝,沈既拾简单做了个汤,招呼温让坐下吃饭,说:“今天时间晚了,明天可以熬个粥。”

    温让的胃已经被热腾腾的两菜一汤慰藉,想想自己之前饿了连罐头都懒得吃得日子,闻言更是觉得自己赚了个大发。

    他玩笑道:“好孩子,老师没白疼你。”

    沈既拾没让他赚了口头便宜,伸胳膊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温让碗里,歪歪嘴角:“我会更疼你的,温老师。”

    第014章

    饭后,温让去冰箱里取出罐头,自家酿得,分量很实在,他找了两个勺子,捧着大罐头坐在沈既拾旁边,一人一柄,直接对着罐口开吃。

    沈既拾嚼了一块,觉得口感味道都相当好,又舀出一勺糖水喝下去,露出奇妙的神情,对温让说:“阿姨自己做得?好吃。”

    “是么。”

    “而且这味道,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尝过,后来就买不到了。”

    温让笑笑:“那你多吃点儿。”

    沈既拾对这罐头的大加赞赏,温让认为实在是过度赞美,大概是他的舌头不太灵敏,觉得这种东西,全天下吃起来都一个味道。

    二人你一块儿我一块儿,不觉间就分享了一整罐黄桃,像两只盛满了糖水儿的大糖球,满足又甜蜜,扶着肚子往沙发上一瘫,多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温让慢悠悠抽完一根事后烟,望着沈既拾说:“你住那一间。”

    他指得是之前温父温母的房间,这家里的主卧。按常理来说,没有让租客睡主卧的道理,沈既拾也是这么想的,他有些迟疑着道:“不太好吧?”

    其实在他看来,温让都不必为他再腾出一间房,两人什么没羞没臊的事儿都做过了,直接睡在一起多方便。但这话也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毕竟他和温让并不是情侣,成天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合适。

    会不会在一起睡着睡着,就睡出感情了呢?

    沈既拾衔出一根烟点火,火机“啪嗒”摁下的瞬间,冒出的火花儿仿佛点亮了这个之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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