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一般都是戏谑的喊他“温老师”。他注视着沈既拾鲜艳的嘴唇,它们柔软又有棱角,从二人第一次相遇时就吸引了温让的目光。

    计数牌在不停歇的跳动,外头车水马龙,这城市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一茬又一茬的人类,拥堵在各个路口,随时都想要窥探与被窥探隐私和秘密。

    温让倾身捧住沈既拾的脸颊,在他嘴唇上烙下一枚滚烫的亲吻。

    去他们的吧。

    温吞的酒精似乎现在才开始缓慢发酵,温让有些晕乎乎地想。

    被谁看到也无所谓,我想亲自己喜欢的人,没道理在意路人的看法。

    绿灯遥遥亮起,车龙开始往前蠕动,沈既拾回味着亲吻的味道踩下油门,他的嘴唇有些酥麻,明明二人接过无数次吻,这个仓促又浅淡的触碰却格外不一样。

    车子卡着最后一秒过了绿灯,驶上大桥,沈既拾降下一些车窗,夜风从窗口“呼啦”涌进来,夹冰带雪。车里的暖气被吹散,沈既拾的额发被放肆扬起,他专心看着前路,橙光的桥灯将飘雪映照得温暖扑朔,他在猎猎风声中大声询问:“温让!你想谈恋爱么?”

    温让惊愕的瞪大眼睛,他扭头看向沈既拾,看他被硕大的灯光烘托着几近完美的侧脸线条,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梁,深陷的眼窝,镀着光的虹膜柔顺又笃定,他冲自己笑,丝毫没有因为这种猝不及防的告白方式而羞赧退缩,美好得像一位年轻的天神。

    某种渲染笑容的情绪在温让的大脑中绽放开来,温让暗自设想过若是沈既拾向自己表白,自己将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纳这份喜欢。如今这场景突如其来,他发现真正面临着这句话,所有的思考都被延缓了,温让只能感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越扬越高,几乎快要控制不住。飞雪扑到脸上盛开一株株曼妙的小花,他在冬夜滚烫的风里回以同样分贝的呼喊:“跟谁?”

    “我!”

    “温让,跟我在一起吧!”

    风声在这一瞬间都消散了。

    温让笑眼弯弯,扣住沈既拾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好啊。”

    第037章

    如果谈恋爱有什么固定套路的话,至少沈既拾对这种套路一无所知。温让对他说“好啊”,这两个字就像满满一缸温水,在冬日的深夜里从后脖颈上兜头浇下,熨帖的舒适从四肢百骸滋生出来,顺着满身经络流淌,渗透出每一处毛细血孔,由里及外的快乐将他包裹浸泡。

    鬼知道电影儿、电视剧、小说里那些告白成功后的桥段都是如何演绎,得到了温让回答的沈既拾只是在笑,控制不住的笑,一颗心被妥妥帖帖摁进心窝里、无比满足的笑。他想自己憋不住上扬嘴角的样子一定显得很蠢,可是他控制不了,唯一能阻止这笑容继续扩散的方法,大概就是把温让抱进怀里狠狠吻一通。

    于是便吻了。

    大桥一头链接着一处开发区,满桥亮堂的灯光到了桥头像被稀释了一样,沈既拾下了桥,一脚刹车停在树荫浓密的光影黯淡处,揽过温让的脖颈亲了上去。

    万种语言在此刻都是失言,唯有紧紧相贴才能传递互相激烈的心跳。

    副驾驶的椅座被放平下去,温让的屁股被隔着裤子攥住掰揉,衣服下摆则钻进另一只手,极尽有力狂热的抚摸。空气是冷的,手是凉的,温让喉头一缩,一声深喘从口舌相贴的嘴唇间溢出来,沈既拾松开他,把脸埋进他敞开的外套里,嗅闻到他毛衣上清新的洗衣液味道,淡淡的,掺杂着一些烟味,很温暖,很好闻,像温让这个人一样。

    手掌贴着的皮肤在这种环境下敏感至极,沈既拾按捺着胡乱揉搓一把,所到之处皆是一阵颤栗,温让抬起胳膊搂住沈既拾的脑袋,将十指插进他发间一下下挠,又抬起一点儿下巴,在他的脑袋旋儿上亲了亲。

    沈既拾的手顺着温让紧韧的腰线摸下来,重新抽出衣服外,他在温让怦怦乱跳的心脏处啄吻,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心情,等身心深处的渴望被压制稳定下去。

    第十八辆车呼啸而过,沈既拾平复了呼吸,把温让从座位上拉起来,整好他的衣服,舔咬着他的耳廓低声说:“虽然我很想现在就要你……”

    温让耳朵一麻。

    察觉到温让的反应,男孩儿沙沙一笑:“……但是你怕冷,我们回家慢慢做。”

    属于他们两人的恋爱,就在这一年的初雪中开始了。

    这场恋爱简直理所当然到不可思议。

    之前所有的相处模式都已经像恋爱一般臻至佳境,除了对方在各自心中的标签从“炮友”转换为“恋人”,一切都与先前没什么两样。

    他们拥抱,接吻,做爱,一起去学校,一个上班一个上课。他们一看到对方就想笑,用旁人看不懂掺不进的目光纠缠交流,再若无其事的避开。他们一起去超市买菜,买奶糖,买黄桃罐头,回家做菜熬粥,聊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与烦恼,吃完饭便出门散步,或者找个电影窝在暖气扇旁边懒散得看,看着看着亲到一处,又是一夜恩爱。

    契合得就像天生一对儿。

    沈既拾在元旦前夕给温让买了一瓶香水,松木香调的淡香水,闻起来既不张扬又暗含矜贵含蓄,与温让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没有等到元旦,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傍晚约温让出来吃饭,在街角叼着烟等。

    温让远远看见自己的大男孩儿,黑色的针织帽被他戴得有型有款,眯着眼睛弹烟灰的姿态十分迷人。

    这是我的恋人。他满意得想。

    温让把车停在沈既拾跟前儿,笑眯眯地摇下车窗:“小哥哥一个人?跟我走么?”沈既拾坏笑着吐掉烟头,翻身上车:“带我走吧,老板。”

    他掏出礼盒递给温让:“元旦快乐。”

    “这么早。”温让接过盒子,颇有兴致的拆包装:“是什么?”

    “元旦你要回家吧,温曛大概要踩着零点给你打电话,干脆现在直接给你了。是香水。”沈既拾回答。

    温让把玩着香水瓶子,放在鼻端闻一闻,转头对沈既拾说:“来我家一起过元旦吧。”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沈既拾张了张嘴,看着温让。

    “别紧张。”温让又笑了,捏一把沈既拾滞住的脸:“跟温曛生日时一样,一起吃晚饭而已,不会让你出柜的。”

    这也是温让与沈既拾的一种默契所在——不涉及家人,不涉及对方过多的生活,不把这段恋爱跟遥远的以后过分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今朝有酒今朝醉,和尚撞钟一样坦然,有一天便是一天,仿佛两只互相拦住对方扑火的飞蛾。

    沈既拾挑眉笑:“好啊。”

    然后他拿过温让手上的香水就要撩他衣服:“来来温老师,试试香水。”

    繁华街道,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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