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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身文士打扮,只是头上的高冠已经不见,头发散乱不堪,正是黄劭。

    董俷打量了半天,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此人,于是问道:“你是谁,如何知我?”

    “在下黄劭,益州巴西人,曾在金城见过将军大展神威。”

    董俷更加奇怪,“你既然是益州人,为什么跑去金城?今日为何又要来劫杀先生?”

    “我……”

    蔡邕在少年的搀扶下走过来,“董家小哥,他是奉中常侍封谞等人的命令,前来杀我。”

    封谞?中常侍?

    董俷自然说过封谞的名字。他老子董卓,在暗地里贿赂十常侍的事情他也知道。

    再者,十常侍之名,可说的上是天下皆知。

    只是董俷不明白,十常侍为什么要杀蔡邕?而且,既然是十常侍要杀蔡邕,为什么会让这些人出面?看这些人的打扮,分明就是黄巾贼,太平教徒。十常侍和黄巾贼走到一块了吗?可惜,那评对黄巾之乱的讲述并不多,董俷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段情节。

    迟疑了片刻,董俷的手上猛然用劲,冰冷的刀锋贴在黄劭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黄劭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董俷问道:“我问你话,你要如实交代……你可是太平教徒?可认识大贤良师?”

    黄劭目露惊恐之色,失声道:“你……”

    “我再问你,此前你去金城,可是要和那韩遂勾结,共同起事?”

    “你怎么知道?”

    “现在是我问你,却不是你来问我!”

    蔡邕骇然的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董俷,看着黄劭,最后和少年的目光接触。

    “我再问你,那中常侍封谞,可是和你们勾结在一起了?”

    黄劭没有回答,但眼中流露的惊恐之色,却足以说明了一切。董俷没有再问,因为随从在搜索完毕之后,前来报告说,没有活口留下。有没有活口都不再重要,这个黄劭,应当是太平教中的重要人物,想必知道的事情,也绝不会让董俷失望。

    命随从把黄劭看管起来,董俷想要开口询问。

    蔡邕却先开口,“贤侄,你怎知道,他是太平教徒?你又怎知道,太平教要起事?”

    言语间已经亲近了许多,从小哥到贤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说明蔡邕认可了董俷。

    董俷暗自叫苦,总不成说他是穿越来的,知道要发生黄巾起义之类的话语。

    犹豫片刻,他说:“不瞒先生,去年初,太平教曾在临洮传教,因我觉得他们居心叵测,故而想要把他们驱散,却不想引起了他们的反抗。那些人,也是发髻披散,以黄巾抹额,故而……此后我护送姐姐前往金城,不想遇到韩遂暗中陷害。”

    他把在西凉的遭遇说了一遍,得蔡邕和少年不停倒吸凉气,看董俷的目光又不一样。

    最后,董俷说:“我从金城逃回临洮后,才知道朝廷已经任命韩遂为金城太守,西部都尉。父亲劝我不可以意气用事,可我却不甘心。善良之人含冤而死,作恶之人却逍遥自在,我不甘心……故而我命人打消息,这才对太平教知道一些。”

    上去很合理,没有任何破绽。

    蔡邕迟疑了一下,突然发问:“贤侄,你观这天下大势又将如何?”

    董俷顿时傻了……

    天下大势,天下大势和他有屁关系?他自然知道天下大势,可要是说大汉将亡之类的话语,只怕蔡邕二话不说,立刻就要揪他去官府问罪。他疯了?傻了?但蔡邕问出这话,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遇。回答的好,说不定还能得到蔡邕的帮助。

    董俷想了想,“天下大势,俷并不知道。只是太平教乃是一剂毒药,迟早会对朝廷造成威胁。若朝廷不能及早防备,只怕这些人会成为害群之马,令江山动荡。”

    “那会如何动荡?”

    “这个……也许会让朝廷衰落吧。俷乃一介武夫,对此并不是非常清楚。”

    蔡邕饶有深意的看了董俷一眼,“贤侄,你当真是小心谨慎啊……呵呵,与你父亲一样。”

    “我父亲?”

    “你父亲董河东,身为司隶校尉,河东太守,说话做事也是非常小心。其实,太平教之危害,邕也能觉察,朝中不少有识之士都能看出,只可惜皇上被宦阉所蒙蔽……邕其实也很奇怪,那些宦阉为何要替太平教说话?如今,算是知道了答案。”

    “什么答案?”董俷忍不住询问。

    “太平教和宦阉勾连,所图谋的事情,恐怕不小。”

    董俷还要请教,突然到外面一阵人喊马嘶。紧跟着就见刘望、董铁匆匆进来。

    “贤弟,伯喈先生可无恙?”

    蔡邕一看,不认识这说话之人,忍不住向董俷望去。

    董俷连忙介绍说:“先生,这是我在离开颍川后结识的朋友,刘望刘大哥,也是陈留人。”

    “哦……多谢壮士挂念,邕一切都好。”

    哪知刘望看到了蔡邕,却不禁热泪盈眶,紧走两步跪在蔡邕面前,“久闻先生之名,望只恨出身卑贱,不能先生教诲。今日能见先生,望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没想到这刘望,居然还是个追星族。

    董俷知道蔡邕很有名,可是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可怕的名望。和刘望相识,时间虽然不长,可也知道此人是有铮铮傲骨。见到蔡邕,居然做如此反应,真是出人意料。

    同时又不得不感叹:士大夫之威名,果然是不同凡响。

    蔡邕连忙搀扶起刘望,连声道:“壮士请起,壮士请起……”

    “来人,把先生的物品送过来。”刘望大喝一声,然后对蔡邕道:“望在路上,拾得先生的物品,这才知道先生有了危险。可惜望不似董贤弟这般勇武,故而只能将那些散落山道上的简收集……都在这里,请先生清点,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蔡邕喜出望外,也不顾的礼数,冲上前去查看。

    董俷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已经变成火海的驿站,忍不住说:“先生,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一安全之所再细细详谈。俷担心,那些人贼心不死,又卷土重来。”

    少年也赞同董俷的话语,“老师,董壮士说的不错。”

    之所以称董俷壮士,是以为董俷至今没有任何功名在身,还是一介白丁。蔡邕这才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醒悟过来,连连点头道:“贤侄说的不错,我们先去管城。”

    说着,蔡邕忍不住看了一眼火场,露出黯然之色。

    “只可惜我那些随从……”

    是啊,跟随蔡邕的人,除了少年之外,全都葬身火海之中。

    虽说人命卑贱,但蔡邕还是感到非常难过。站立片刻之后,这才和少年登上车仗。

    董铁、马嵩带着三十个亲随在前面开道。

    刘望则在车仗旁侍奉蔡邕。董俷和成家的二十个亲随在后面压阵,一行人在夜色中,朝管城行去。

    路上,那少年和董俷策马同行。

    “在下顾雍,字元叹,吴郡人,是老师的学生。”

    董俷本来在马上好好的,得少年开口,险些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牛人,居然是牛人!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年,“先生,先生就是顾雍顾元叹?”

    殊不知,这少年也就是比他大两岁。而先生一词,都是对才学出众,有名望之人的称呼。顾雍一怔,确认了董俷并不是在嘲讽他之后,不禁笑道:“雍实不敢当先生二字。”

    顾雍,顾雍……

    评里可是有提过此人,那是东吴的牛人,更是江东望族。

    如果说蔡邕是东汉末年的名人,这顾雍可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三国牛人。董俷的脑袋有点发木,心道:真是好运气,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么一个牛人。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顾……”

    董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顾雍笑道:“贤弟莫要客气,说起来你是雍的救命恩人,不妨就称我的字,元叹。”

    “元叹兄长,俷有一事请教。”

    顾雍说:“什么事?”

    “昨日在颍川相遇时,我曾见先生身边还有一人,怎么不见了?莫不是,刚才出了事情?”

    顾雍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贤弟说的,可是我那小师弟?呵呵,放心,他没事的……奉孝本是颍川人,老师让他留在颍川侍奉双亲,顺便在院求学。不过说实话,我那小师弟头脑聪慧,若是他跟着的话,可能……贤弟这番情意,我将来定会转告奉孝,多谢了。”

    奉孝,奉孝,奉孝……

    这名字怎么上去那么耳熟?

    董俷战战兢兢的问道:“元叹兄长,您那小师弟,又叫什么?”

    “哦,他姓郭,单名一个嘉,字奉孝。郭嘉郭奉孝……贤弟,你怎么了?贤弟!”

    顾雍发现,董俷在马上双目发直,久久也不说话。

    不免心中奇怪,我那小师弟声名不显,怎地会有如此威力,让这个好像魔王似的人脸发白,和傻了一样呢?推了一下董俷,这才让董俷清醒过来。

    “冤,冤死我了!”

    董俷捶胸大声吼叫:“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鬼才从身边溜走,悔,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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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评区有朋友说小新最近更新的慢了,好冤……

    小新每个章节都保持在三四字,甚至五字。只是由于12-20汶川地震,小新正好呆在成都,被晃的无心码字,所以存稿都没有了。这星期每天两更,次数虽减少了,但字数绝对没有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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