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在苗若以房间为活动据点的几天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软硬兼施的让江临洵同意他出去,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一番的白眼。

    “我保证,我保证不跑了好不?”苗若拉着江临洵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一天到晚对着这些墙,我都快闷死了。”

    “哦?那我们来找点东西来玩好了。”江临洵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苗若立马退出三丈远,揪着自己的衣领一副誓死不屈的表情。

    江临洵看着他的样子,心情甚好,他笑得灿烂,走过去拍了拍苗若的头,“别乱想了,再说如果我真想做,你也逃不掉的。”

    苗若满头黑线,决定转移这个话题,他皱着眉瞟了瞟江临洵,问道,“你不是说要回淮左的吗?而且还很急的。”

    “老二前两天已经去了。”

    “这么快?!”苗若小声惊呼道,“洛笙寒这么快就可以跋山涉水了?”他可是过了两三天才基本上没事了的!自己这几天一直和江临洵呆在一起,竟然连那夜夜笙歌的对门那两位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说起来,昨夜的确没有听到洛笙寒的声音了。

    “被老二□出来的,什么风浪没见过。”江临洵说得轻描淡写,苗若却由于当头喝:果然,这群人都是怪物!

    淮左是琦江国的首都,由于南安国的和亲队伍到了,这一个多月来也颇为热闹,这次来和亲的是南安国的小皇子。他们都没弄懂为什么让一个男子来和亲,但据说这个人是长得清清秀秀的,高鼻薄唇,一副外国人的长相,听说为人也挺温和。但这个皇子是庶出的,在中,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不受人待见的,一些资辈老的人有时候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次来和亲,也不过是南安国做为暂时安定琦江的,可抛可弃的棋子。这么个没权没势的人,本就应该除了住所比牢笼里好以外,都过着囚犯似的生活,不过皇上却特许对方可以再城中多走走多逛逛,挺受皇上待见的。

    当然,这也是饱了大众的眼福了,虽说琦江国什么样儿的男子都有,可这外国来的,就是觉得吸引人些,所到之处都是人满为患。最后听说是皇上怒气冲冲的剥夺了这项特权,于是这个小皇子就从跟着侍卫逛市井变成了跟着皇上逛皇了。

    这个消息一传来,江临洵和江临彦自然都大大的松了口气。看这个情况,这和亲的任务怎么的也不可能落在他们身上了,这行程也就不用那么赶了。不过毕竟是和亲大事,也不敢太怠慢,于是江临彦便提前带着洛笙寒回淮左去了。江临洵则打算和苗若悠悠的随后才去,没准还能躲过什么出使南安的任务。

    江临洵慢慢的给苗若讲明了事情的原委,苗若很安静的听着,好像在想着什么不抬头。等江临洵都讲完了好久,他才慢慢抬着头,轻声说到,“我们也快去吧。”

    “恩?”江临洵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知道苗若是喜欢玩的,所以才决定沿途稍稍放慢脚步,这样的答案倒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了,“如果你想的话。”

    “恩,我们明天就走吧。”

    “好。”

    苗若背过身去,靠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外面,快五月了吧?他想。透过窗外枯树的树枝可以远远的看见那边的树上的叶子的颜色已经变得油亮油亮的了,打在脸上的风还有些微凉,可气温已经慢慢升高了。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在哪呢?

    也许是去武林大会凑热闹了吧,也许是在街头无所事事骗骗人,也许是又发现什么东西而穷追不舍吧……总之是不会像现在这样。

    夏天,是他最喜欢的季节,不用穿得臃肿,不管是顺手牵别人的羊也好,还是夜里“暗访”也罢,都轻松得多。而且一到夏天,各地都是各种的活动,他一向爱凑热闹,那样的情况简直是再好不过了。这么想着,却觉得那些事好像已经开始慢慢的远了,好像自己没有机会再真正接触它们了似的。在这一刻,他有那么点犹豫,自己真的该和江临洵回淮左吗?他是属于江湖的,而他是属于朝廷的,这两者真的能调理好吗?

    如果不能,那他是不是应该一早就决定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回到属于自己江湖?

    其实他和江临洵认识,也不过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可自己好像已经很依赖对方的温暖了。上一次悄悄逃走,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习惯,总在不经意中向前望着希望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在遇见他之前,在爱情与江湖中选择,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选择后者。可现在,却有些迷茫了。

    突然,一股温暖从背后坏绕了他,对方的下巴轻轻放在自己的头顶上,轻声在他耳边呢喃,“想什么呢?”

    “没有。”苗若摇摇头,重新变回了一幅笑嘻嘻的样子,指着远方的小树林“你看,夏天要到了。”

    。

    第二天苗若早早的便醒了,江临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可什么也没说。他们简单的梳洗之后,便准备启程,好在两人都没有什么行李,马车也是早就在客栈外候命的,一点也没耽误时间。

    他们这一走,掌柜的还真有点舍不得,一是那最角上的屋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住进人,二是这一对对的,看着也挺养眼的。于是,便守在客栈门口,待他们离去了好久也不肯进去,还偷偷的在眼角抹了一把。

    江临洵掀开车帘,疑惑的看了看车夫,问道,“之前是你架的车?”他觉得这车夫倒也不眼生,可和他们从红宜城到凤溪时却不大像。那人身型更为纤弱些,而且现在想来,那人露在衣外的胳膊就一个车夫来说,似乎是太白了。

    江临彦是坐江临覆专程派来的马车走的,也就是说这马车是他们从里乘出的那一架,他可不记得他们有雇过第二个车夫。

    “回王爷的话,二王爷在红宜时把小的放下了,前几日才传信让我赶过来接您的。”车夫恭敬的回答着。江临洵瞬时觉得脑子里一声轰鸣,他无力的扶额默叹——那人果然是洛笙寒!

    在到红宜城前,江临洵一直很郁闷,哪去管得了车夫长什么样,以致于中途被江临彦调包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定是一早就安排好了,来了个“马车藏娇”,难怪那个车夫总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躲躲闪闪的,一到凤溪,还和江临彦双双失踪,原来啊!原来如此啊!

    “你干嘛呢?这个表情。”苗若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我在想,老二他要怎么回报利用我南下接情人这个债!”江临洵闭上了眼睛,悠悠的说道,但在苗若听来,却是一阵凉意。

    一路上,快马加鞭,虽然江临洵不愿意,但马车很快便到了淮左。马车停在城门口,苗若从小窗口上探头出去望着高大的城墙,不由的皱了皱眉。上次看这里怎么没觉得有这么严严实实的,但看着看着,却好像会一下子就垮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从江临洵的角度看不清苗若的样子,但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象,竟不约而同的和苗若摆出了同样的表情。

    马车缓缓移动,朝着皇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跑去,沿途果真是热闹,比起他们离开时,更加的人声鼎沸了。看来虽然江临覆不让那小皇子出来了,可这新鲜劲还没有过去。

    “如果皇上真看上的南安国的皇子,那为什么还要急召你们回来?”苗若问。

    “琦江和南安现在的关系很紧张,他这次也许是想借这次机会,既安抚下南安,又能名正言顺把那人纳进来。”江临洵顿了顿,“可这次南安也不像是真心实意要来和亲的,不好办啊……”

    苗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些政治上纠纠纷纷的事,他一听就一个头两个大,说再多也听不进去,所幸他也就不问了,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街道。都城就是都城,繁华程度都是其他地方没得比的,可就唯独差那么一点儿,至于哪点儿,苗若也说不清楚。

    车子在离皇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苗若跟着江临洵的后面跳下了车,他看着眼前的府邸,瞪大了眼睛。深棕色的大门足有十几米高,镶嵌着金色的边框和图案,门旁屹立着两只比平常大不止两倍的石狮,狮子的眼睛仿佛真的带着震慑力,让苗若不由的缩了缩肩。

    他再往上看,朱红色大匾上金色的字跃然之上——“云王府”。

    江临洵拉着他的手,穿过旁边的侧门快速的向里走,虽然苗若还在疑惑,为什么堂堂一个王爷进自己家还不走正门,但想想那门开一次得花多少气力啊,便觉得这样才是合理的。

    江临洵有些急,简单的给下人交代了几句,再和苗若说了几句,便赶忙赶去皇了。

    苗若不由的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路上没见你这么急。”他没发现,他这句话,满是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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