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澹台凰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觉得这妖孽不至于真的切腹自尽,但是呼唤了半天都不理会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jiù shì 那样心计深沉,绝对不会干什么真的自尽的蠢事!原本是不dǎ suàn 管,于是直接往床上一倒,早上没睡好,接着休息。

    可她倒下来之后,开始严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犯贱的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放心,又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她终于还是认命的起身,一脸烦躁的往君惊澜的房间而去。

    心里自然是不希望这货真的在那里犯贱玩什么切腹的,但是如果没切,其根本目的不过是为了捉弄她,那他是不是更加犯贱呢?

    怀着这种复杂矛盾的纠结心理,澹台凰到了他的船舱门口。

    “咚!”

    “咚!”

    几下敲打下去,还是没有动静。这下澹台凰终于开始真正担心了,又皱着眉头敲了几下,还是没fǎn yīng ,最终伸脚一踹!

    “砰!”的一声,太子爷的船舱之门,成功的被她踹开!

    映入眼帘的,只一片雪白的陈设,地上铺着雪白的地毯,一柄东瀛武士刀,就这般横在她眼前。用十分名贵的剑架托起,但是上头只有一柄剑鞘!

    澹台凰的心中咯噔一下,很快的抬眼jì xù 往后看。这一看,几乎窒息!

    只见那妖孽面色惨白,就那般倒在血泊之中!

    头上系着一根白色的缎带,身上也穿着雪白色的武士服,的确是为切腹做了非常充分的zhǔn bèi !现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闭着,远远看去,似乎没什么生气!

    而他之后的雪白屏风之上,有红梅一般散开的血迹!就像是一剑下去之后,血花飞溅之痕!

    澹台凰心下一慌,急急忙忙的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染血的长剑,被扔在一边,他衣襟腹部,已然被划开,潺潺的血液从那处不断流出来。

    这样的伤口,绝对不是作假!

    飞快将他拉到她的腿膝之间,随后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而这一探,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握住,随后,他染笑的眸睁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擦!”澹台凰条件反射就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正想一把将他丢开,正伸手,他却微微蹙了蹙眉心,像是隐忍着什么痛楚。

    这样的神情,看起来极为熟悉!就跟那天晚上,他忽然反常的状态相若。

    他说了三个月才能好的,澹台凰这才想起来自己大意了,到了北冥之后,竟也没问问是如何了!

    而太子爷这所谓的切腹自尽,自然一半是玩真的,一半是作秀!但是没想到刀剑入体,血液流出来之后,养血蛊竟然疯了一样发作起来!而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令人难受!

    使得他软倒在地,也的确是有了一会儿意识尽失,所以的确是没听到她叫他的声音。

    直到有人进屋来,天生的警觉,使得他刹那惊醒!所以在澹台凰进屋之后,他就醒了,由着她担忧的走过来,抱住他。

    于是,太子殿下今日终于充分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作茧自缚!原本这所谓切腹,是为了演一出苦肉计,却忘了自己的身体原本jiù shì 缺血的状态,现下又放血,终于引得养血蛊暴动起来!

    “你怎么样?”他这情况,是明显的不对,她抬头撕开他腹部的衣襟,狰狞的刀口,留在腹部,这四处的血,都是从里头流出来的!

    她飞快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止血,然后恼火的看向他:“船上带了御医么?”

    御医是带了,但是对他现下的情况,定然是无能为力!止血的药,和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他手上的比御医给的,都好得多。可这养血蛊若是被御医查出来,不但没bàn fǎ 救治,反而平白让她担心,所以索性便说没带。

    这般一想,便索性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声线轻得几乎没什么生气的笑了声:“放心,爷休息一会儿就好!”

    话音一落,就昏睡在她怀中。

    他这般一倒,澹台凰霎时间心急如焚,她很清楚他这次情况之所以如此严重,一定和这所谓的切腹脱不了关系!一时间心中既是zé guài 自己不该跟他闹脾气,又是恼怒这货不知轻重。

    瞅着他额头上的白色缎带,烦躁的一扯,甩到一边去!切腹的道具都这么充分,八成上船之前就都zhǔn bèi 还了,混账!扯下之后,对着门口yī zhèn 高喝:“来人!”

    东篱是第一个出现的,其实他憋着想出来很久了!已经快七年,除了对瑾宸公子的放纵,就没有人能在爷的身上留下伤痕了,没想到这次为了求太子妃原谅,竟然不惜自伤!可是没有命令,他不能贸然出来,这会儿澹台凰的呼喝,正合他意!

    急忙出现之后,赶紧拿出止血药,和能令伤口迅速huī fù ,并不留下任何疤痕的药!飞快的将之交给澹台凰,然后出去打水。

    清理伤口。

    东篱从旁协助,一切基本上都是澹台凰亲力亲为!帮他把衣服换下来,又赶紧清洗了伤口,随后又替他把衣服换上。这会儿穿上的,是他一贯便十分喜欢紫衣,腰间则是一条绣着飞龙的银色缎带。

    澹台凰无比担忧的攥着他的手,很想抽他几巴掌,没事儿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叹了一口气,皱眉看了一会儿之后,东篱从旁开口:“太子妃,您也不必太担心!若是这点都熬不住,你面前的人,就不是爷了!”

    这么些年,他们都是陪着爷一路走过来的,这些在外人看来必死的创伤,在爷跟前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东篱都这样说了,那应当是真的无事,但澹台凰徒然想起一事,偏过头看向他,冷然问道:“他现下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他说他这情况三个月才能好,却不肯告诉我事情的起因,东篱,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澹台凰这话一出,东篱当即单膝跪地,恭敬道:“太子妃,爷既然不肯告诉您,属下自然也不可贸然说!否则jiù shì 违抗命令,没有经过爷的允许,说出任何消息都是死罪!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澹台凰bsp;mò 着看了他一会儿,也知道他的难处,当即也不再为难他,却开始怀着一丝希翼开口:“起来吧,你不能说,但是点头或者摇头还是可以的吧?而且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他,你也不希望你主子为我付出了什么,我却完全不知道吧?”

    “既然太子妃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您,那又何必还要问呢?”东篱说着,面上的容色不由得严肃起来,也隐隐有些崇敬的意思在里面,开口道,“至于您说的最后一个问题,属下的确是不希望主子为您付出了什么,您却一无所知!但是……”

    “zhè gè 问题,属下问过爷!爷说过,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为自己的女人付出,是一种本分。并不需要做点什么,就马上去邀功,因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对方知不知道,并不重要!您只要知道,不论爷现下承受着什么样的痛楚,他都是心甘情愿,如此,足够!”

    这一番话,是他当初不忿问爷的时候,爷给他的回答。他并没有心爱的女子,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却觉得非常有道理!的确,这一切对于爷来说是心甘情愿,也是应该做的,太子妃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若是知道了没有用处,只是知道,还要产生负面的心情,那何必知道?

    澹台凰也听得有点愣神,算起来君惊澜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年纪,放到现代,就还是个大孩子而已,可偏偏看问题的眼光,比任何人都要高远而成熟,这些与他的人生阅历,应当是脱不了关系吧?

    “起来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好勉强。但是你不说,我也大抵能猜到!应当是上次为了帮我救楚玉璃,最终引出的问题。那过程绝对不是放了一碗血这样简单!”澹台凰看着东篱的眼开口。

    在看到自己这话说完,对方眼中的怔忪之时,澹台凰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从发现他身体状况不对,她脑中就一直回荡着他帮百里瑾宸救治那天,走出帐篷之后的句话“我们不欠他了!”

    当日没有多想,但是事后不得不多想。

    “好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要你告诉我,他所承受的痛苦,到了什么程度就可以了!”她也不蠢,楚玉璃当时伤得那么重,甚至还吃了那个什么药,百里瑾宸起初都说没把握,最终却什么事都没有,不难联想。

    zhè gè 问题不算是忤逆了爷的意思,还是可以回答的!于是,东篱低下头,沉寂道:“经脉俱断之痛,一旦有丝毫承受不住,将疼痛之源逼出来,就会死。”

    最后一个字,叫澹台凰整个人的心跳,都凝滞了半瞬。

    最后,她只听到自己的低沉暗哑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东篱十分干脆的起身,正想藏到暗处,却又听得澹台凰道:“东篱,其实你们都是很讨厌我的对吧?”应该是厌恶的,要是没有她,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祸源,来到古代之后,她什么事都没有,却好像所有的灾难都被转移到他身上了一样,还有楚玉璃也和他一样倒霉!八成遇见自己jiù shì 倒霉催的,然后她很绝望的发现自己有点像扫把星……

    东篱背影一僵,随即十分诚恳的笑道:“太子妃,起初是有些的!尤其是从爷那日从望天崖回来之后……但后来,没有了。因为从遇见您的那一天起,爷每天都是很开心的!”

    从初遇,因为第一次有了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爷当时虽然生气要抓她,但是他能看出来,爷心情很好。有了新的可以征服的猎物!到后来,慢慢的,几乎每天在爷的脸上,他都能看见笑容,不再是从前那般,笑也是没有温度的mó yàng 。

    夫人有时候行为虽然离谱到让人无语,但她有一句话说的很没错:人一辈子,不在乎活多久,不在乎日子过得是不是十分优渥,而在于活着的每一日,是不是都开心快乐。

    所以,他们虽然也很赞叹太子妃的连累人的本事,却并不讨厌!

    “我明白了。”澹台凰点头,这话她如果问纳兰止,一定会得到让她吐血的dá àn ,但是问东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于是她心中十分阴暗的想,纳兰止说不定深深的爱慕着楚玉璃,所以……

    咳咳!

    阴暗的揣度完毕,纳兰止退下。澹台凰便开始认真的照顾着那切腹之后的某人,过一会儿便拿起一旁的毛巾为他擦汗,嘴角一直微微勾起。

    选择zhè gè 人,是很幸福的,不仅仅他的付出,还有他身边的人都让她很舒服,没有人因为她总是连累他,而对她产生厌恶。

    那不是因为她没有到让人厌恶的地步,而是他和他身边的人,总是愿意给她宽容。

    约莫两个多时辰之后,他终于有了点动静,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微微颤动了几下,狭长的丹凤眼也随之睁开,涣散的眸光几乎是转瞬就变得十分清明,短短几秒钟,便huī fù 了最好的防御性精神状态!

    偏头一看,便见她坐在自己的床边,当即便是低声一笑:“不生气了?”

    “生气!”澹台凰很不给面子,又白了他一眼,开口吐槽道,“人家切腹自尽,一般都能死,你怎么还活着?”

    这混蛋!有必要用苦肉计么?刀子捅在他身上是没有痛感的是吗?

    看出她恶毒言语之下掩藏的焦虑和担心,他当即死皮赖脸的伸手环住她的腰,枕在她腿上,似乎委屈又似乎郁闷的道:“这不能怪爷,一切都是因为刀太钝了,爷刺了一下,竟然都没有穿透!”

    他潋滟如画的面容上,写着关于那把刀的四个大字——很不满意!

    因为刀太钝……

    “你……”澹台凰一下子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明明jiù shì 作秀,让她心软原谅,所以不可能真的扎死自己,结果这不要脸的居然能说出刀太钝这样诡异的理由,“我说,你说话从来都不顾及合理性吗?我看那刀倒是挺锋利的!”

    “爷肌肉太硬,轻易无法刺穿!”贱人又懒懒的回答,笑得春光明媚,眉间朱砂也似在一瞬之间点亮,美艳不可方物。

    澹台凰白了他一眼,已经懒得辩驳了。却沉声警告:“你下次如果再用这种苦肉计,我就亲自给你开膛破肚!看看那刀到底是真钝还是假钝!”

    说这话,自然是因为不想他再这般自伤。

    但是太子爷听了这话,颇为不豫的笑看向她,握住她的手,凉凉开口:“太子妃,你忽然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在外头有人了?爷死了,你好改嫁?”

    澹台凰嘴角一抽,无语的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我在外面有鬼了!”

    还有人!光一个他就够让人受不了了,还有人!

    她这般一说,他似乎终于放心,又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再次握着她的手,十分认真的开口嘱咐道:“太子妃,你在外头,什么都可以偷,jiù shì 不能偷人知道么?”

    “偷你妹!”澹台凰毫不留情呼了他一巴掌!个贱人!

    一巴掌打在他nǎo dài 上,因为太愤怒,又没注意到贱人的银色头冠,于是反而戳痛了自己的手!咬牙憋屈的瞪着他,贱人总算还没有丧心病狂,不管她,将她的手抓过去,很是温柔的吹吹,又接着犯贱道:“太子妃,这说明家暴是不对的,容易遭报应!”

    “君!惊!澜!”澹台凰开始磨牙,开始想把他从船上扔下去!

    看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终于不再犯贱,却开始撒娇耍无赖,很是惨淡的哼唧:“太子妃,好痛……”

    她也算是了解他的了,若是真的很痛,他决计不会说出来,定然是一声不吭的忍着,若是鬼叫鬼叫的,反而是没什么大碍,gù yì 叫她揪心。

    但是了解不代表就能完全不顾及他,;的叹了一口气,问:“哪里痛?还要上药吗?东篱手上有止血愈合的药,但是没有止疼的药!”

    “太子妃给吹吹就不疼了!”太子爷十分傲娇的说完,又似乎害羞的道,“如果沿着腹部吹吹,再往下,再往下一些吹吹,应该不但不疼,还非常舒服!”

    然后,澹台凰的脸黑了!

    她不知道是贱人gù yì 的,还是她自己太不纯洁,所以想歪了!虎着一张脸看了他很久,他终于轻笑了声:“好了,别生气了!炎玉是下人们放进去的,爷根本不知道,那些个下人也都处置了!你若还是不能消气,那剑还在那里,捅爷几刀,何时消气,何时收手如何?反正剑很钝,多捅几刀也不会死!”

    澹台凰一时间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但心底那点小别扭到底是散了,冷声警告道:“怎么样都好,总之以后不准用苦肉计,否则我就……我就……”

    “如何?”看她似乎为难,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便含笑一问。

    这一问,她马上找到了dá àn ,笑容满面的开口:“我就偷人!”

    于是,太子爷的脸色瞬间有点发沉,觉得自己刚才那番嘱咐,根本jiù shì 在给她提建议!伸手一扯,将她锁在双臂之间,困在榻上,凝视着她的凤眸,凉凉道:“太子妃,爷想做到你没心思偷人!”

    澹台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有伤,你行么?”

    “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他说着,便俯首,欲扯开她的衣衫。

    可也就在这会儿,“砰!”的一声,整个船身都晃荡了一下!他薄唇微扯,似乎有凉意,拢了衣衫起身,含笑道:“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什么来了?

    澹台凰也跟着起身,见他扯过外衫,飞速穿上,随后握着她的手,一起出了船舱。

    苍昊前来禀报:“爷,是海盗!但是属下认为,那不是海盗!”

    这话说的很矛盾,但是君惊澜和澹台凰都能听懂,是海盗又不是海盗,那么就该是打着海盗幌子的另一群人物了!澹台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认为是谁派来的人?”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因为方才切腹的行为,导致面色极为苍白,略微有些疲惫的道:“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爷要他们有来无回!”

    以他们的身份,想对他们不利,然后嫁祸给其他人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来的是谁的人,都是有可能的。

    澹台凰点头,开口建议道:“如果你不舒服,就躺下休息,我去应对就好!”

    他闻言,没做声。只是笑着牵着她出去。

    而这般fǎn yīng 澹台凰早已料到,这货有时候的确是犯贱的很,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她独自应敌,更不会躲在她身后。跟不放心她的能力没有关系,跟男人的自尊很有关系……

    出门船舱,站在甲板上。

    他迎风而立,风华绝世,浩淼人间,无人可及。澹台凰站在他身边,容色冷然,如惊天之凤,赤焰高燃。

    对面的船上,站着几个海盗打扮mó yàng 的人,他们粗声开口:“这片海域,是我们的统辖范围,识相的,就留下所有的银钱,马上滚huí qù !不识相的,就不要怪我们的刀不长眼!”

    他话音一落,周围很快出现数十条大船,将他们包围起来。

    但,澹台凰和君惊澜都在他这话中听出了一个讯息,对方前来的目的不在杀人,而在干他们huí qù !若是他们不huí qù ,对方才会动手!

    翸鄀大陆究竟有什么,以至于有人不希望他们出现,并且插手?

    这般想法一出,澹台凰的容色严肃了不少,那边她熟识的人很多,谁出事都不是她希望的,原本就一定要去,现下更是非去不可了!

    敌方人马这般一叫,却没有听到这边人的回答,于是他冷笑了一声,十分不耐道:“老子再说一遍,识相的就……”

    “啪!”

    君惊澜袖袍一甩,隔着几十米海水的海盗头子,就这么被一道五指般的虚化内力,打到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直直的将他的牙都打落了几颗,一口血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旋而,太子爷懒洋洋的环胸,往船沿上一靠,慢悠悠的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爷不喜欢有人在爷面前如此嚣张?”

    这话一出,那原本zhǔn bèi 发怒的海盗头子,眸中闪过一道惊惧的光芒!

    他们明明装得很像,至少他自己不认为自己露出了破绽,那么是怎么被看出来幕后有人的?这……

    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终而冷声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们不是真正的海盗,那你们也应该能猜到,我们的目的不是取你们的性命!阁下若是现下就huí qù ,这一巴掌,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这话一出,君惊澜又是笑,三分温和,七分冷冽。

    悠然道:“huí qù 告诉你的主子,爷的路,不是那么好挡的!”

    他话音一落,对方茫然不知所以然,随后,他如玉长指伸出,抬起,然后,十分悠闲的……打了一个响指!

    这下莫说是对方了,就连澹台凰也很有点不明其意!君惊澜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yí huò ,很快就有了dá àn !

    淡蓝色的海域中,忽然有黑色的点飞过,密密麻麻,很多。但仔细一看之后,便知道那不是黑点,而是潜水很深的人!

    他们以光速散开,像是某种浮游生物一样,一个一个,慢慢的攀附上了敌军的船只!

    敌军登时大惊,以为他们是要上船,赶紧高声道:“快!快防御!不能让他们上来!”

    说着,便飞快的将手中的长戟往水下捅!但,待到他们捅下去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一切已经晚了!因为那些黑点开始急速后退,随后——

    “轰!”

    “轰!”

    几声巨响,他们的船受力而晃动!巨大的爆炸轰鸣之声,叫所有人胆寒,脚下震动,船几乎要翻了去!是火药!

    但是火药怎么可能在水底点燃?这不是太离谱了吗?

    可,事实摆在眼前,的确jiù shì 在水里点燃了,还轰炸了他们的船只!

    他们的船,没有被炸毁,却开始飞速下沉!这让他们心中更加yí huò ,明明有能力炸毁,为什么不炸?

    在他们心中十分困惑之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懒洋洋的看着他们,闲闲笑了声,算是解答着他们的yí huò :“看在你们的目的,只是挡路的份上,爷留你们一命!至于这船沉了,你们有没有本事游huí qù ,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游huí qù ?

    这会儿别说是敌军了,就连澹台凰的表情都很有点同情,这么遥远,他们要是游到翸鄀大陆,得两天,不脱力死了才怪!要是游到煌墷大陆再坐船回翸鄀,也得三个时辰,同样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

    君惊澜这貌似是放了他们一命,也似乎是没放,总之是给了他们所有人,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一搏的机会。随后,轻轻一挥手,开口道:“出发吧!”

    这下,敌人没法追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澹台凰bsp;mò 着看了一会儿,开口道:“火药在水里爆炸……”

    简直不可思议!即便在现代,也只有鱼雷而已,火药在水中爆炸,根本jiù shì 不合理的。尤其,那些潜伏在水下的人,根本没在船上,也没bàn fǎ 到外面来,那就说明他们没有bàn fǎ 在氧气中点火,那就只能是因为身上一直带着火种,可,一直在水里带着火种,这怎么可能呢!?

    见她yí huò ,太子爷偏头看她,好整以暇的笑道:“亲爷一口,爷就告诉你!”

    澹台凰没有亲,只是默默的挥舞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给他看了一眼他自己亲笔写下的检讨书。

    太子爷嘴角一抽,;一叹,只得老老实实的开口,解答她的yí huò :“五年前开始,爷就在想bàn fǎ ,在水中取火!而约莫在……遇见你的前一个月,爷研究出来一种粉末,与黄磷混合,可以在水中点燃,于是便让能工巧匠,想法子使炸药在水中也不被损毁,然后用琉璃盏携带含有粉末的水入海,在需要点火的时候,将黄磷抛进去……”

    粉末?

    澹台凰挑眉,随即瞳孔瞪大,瞬间扭过头,几乎有点崇拜又yí huò 的看着君惊澜!开口问:“这两种东西刚开始混合的时候,是不是会冒白烟,然后才会燃烧?有时候处理不好,甚至会爆炸?”

    “你怎么知道?”听她这样一问,他反而有些诧异。

    这下,澹台凰几乎是完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了,水在火中燃烧,却不是自燃的白磷,因为白磷不好控制!而人力可控,并且能与黄磷混合后燃烧,那粉末一定是氯化钾!在现代提炼这种东西不难,但是在古代研究根本难如登天,他居然能弄出来!从来都只知道他善于上攻伐谋,政场战场无所不精,今日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化学天才!

    见她眸中崇拜之色越发明显,他缓声轻笑:“至于么?”

    “很至于!”澹台凰点头,点头完毕忽然面色一变,皱眉道,“但是你研究zhè gè 做什么?难道……五年之前,你就zhǔn bèi ……?”

    将北冥的国土,扩展到翸鄀大陆?

    话没问完,他便已然点头,坦然承认。他是一个政客,自然也是一个野心家,尤其他的能力可以支撑起自己的野心,想要翸鄀大陆,没什么不对。他的心思,她想知道,他亦不会隐瞒。

    于是,澹台凰不说话了,只是笑。他的任何决定,她都会支持。

    这一出海盗事件之后,苍昊便去查翸鄀大陆的消息了。接下来的几天,倒算是平静,没有再出任何人来捣乱,刺杀,或是想让他们huí qù 。

    澹台凰的想法是因为他们人品爆发,所以安然无虞。事实的真相是这一出海上爆炸,看似小事一桩,实则已经动荡了两块大陆!大家也都在想bàn fǎ 研究这件事情,也是顾忌君惊澜手下掌握着这样的破坏性力量,让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很平静!

    在他们登上翸鄀海岸,大楚国境的这一天,终于收到了来自苍昊的传书:今日楚国早朝之时,楚皇以楚玉璃在漠北数月不归,不遵王命为由,废其太子之位,责令闭门思过,并以重兵软禁!

    ------题外话------

    身为文科生的人,表示写化学知识非常难,哥已经在百度钻研了几个小时,才把水中爆炸的事情解析出来,如果还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专业人士多多包含,达到效果就行了,不必太考究。先谢谢亲亲们滴包容……嘿嘿!

    然后——

    山哥:都月底了,快给月票,不给月票,哥就……

    众山粉:你就咋样?

    山哥:我就去偷人,说是帮你们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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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昨天五十三位小心肝儿的月票,其中不乏有一次性投上庞大数目的妹子,和一张一张只要存到月票就开火箭投来的妹子,你们都是瓦滴爱!也谢谢两位妹子的钻石,感谢你们扶贫,扶持贫困的山哥,你们也都是瓦滴爱!谢谢大家,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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