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这里面的人就属我年轻,所以很多人都投来目光,但因为我经过了伪装,加之有络腮胡,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太小,也没有引得人怀疑,否则这么大的局,来了个高中生,多少还是会让人疑心的。

    没一会儿,正主来了,一个不是很胖的中年人,虽然看上去挺沧桑的,但还是能够看出他年轻时曾有的俊朗,他身后有两个小年轻,但却没拿筹码,而是拎着两个大箱子,那个中年人看着桌上的人,说:“拿筹码玩不爽,咱换现金吧。”

    说着,两个小年轻把箱子往赌桌上一砸,打开,里面全部是成沓的百元现钞,啪,箱子合上了,桌上的人开始议论,他们一般都是用筹码,这样就算被抓了,也可以推脱,再者碰到黑吃黑的也不会损失太大。

    不过,看到那两箱子钱,赌客们还是有些动心了。

    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进来,穿唐装平底鞋,手里你这两个文玩核桃,一笑笑意,我神色一紧,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张鹏,看来今晚的局太大,他也要到场意思意思:“那啥,老刘不是外人,最近在场子里大家也经常玩,信得过我张鹏,就都换成现金,场子的现金应该还够用。”

    赌客们相互讨论了片刻,就都吩咐手下去换现金,我也打发李刖辰和邹宇去换现金,这时候张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这位小兄弟,生面孔啊?”

    “我看你也眼生。”我笑着说:“开玩笑的鹏哥,我是老马介绍来的,我这人说话就这样,您别见怪啊。”

    “老马?哦,开汽配城那个是吧?”张鹏恍然道。

    我一皱眉,说:“鹏哥,咱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人,我说的老马,是北城开酒吧的,就是那个脸特长的那个。”

    张鹏一愣,想了想,说:“哦,那是我记混了。”

    我心里冷笑,张鹏这个老犊子还想套我的话,好在我做事儿小心,准备的妥当,否则还真着了他的道了。

    没一会儿,大伙纷纷换了现金上来,赌桌上满桌子的钱,看着很有香港赌片的感觉,到底是现金的冲击力大,就算是我对钱没那么看重,突然间看到这么多钱,也是有小激动,而我在看正主,那中年人笑得云淡风轻。

    我们这面的牌九,不是电影中那种骨牌的,而是用三十二张扑克,叫推牌九,也叫三十二散,俩王是皇上,一个k一个9是王爷,还分天地人合,还有三长四短,令有五七**点,每人四张牌。

    服务人员打开一盒新扑克,然后挑出三十二张牌。这扑克是场子找人定制的,没记号,一般人是没法出老的。但我知道,推牌九的高手,手上面是有真功夫的,最起码能做到手里把把有大天,这就等于是赢了一小半。

    牌挑好后,张鹏接过牌,笑的很含蓄,但却来个花式洗牌,最后单手倒牌,一边说:“今晚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局子了,承蒙大家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场子的生意,今晚这第一把牌我洗,除此之外,今晚最后的赢家,场子还决定另出一百万的彩头!”

    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说道:“哎呀,大狗那抠门舍得出血?”

    张鹏也不生气,只是一笑说:“这钱是我自掏腰包,也不多,就是为了感谢老兄弟们支持!”

    “就你张鹏最会做人,放在民国,给你搁上海滩,活脱脱的杜月笙啊。”另一个得有六十多岁的赌客说道。

    大伙寒暄了一会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能来这耍大钱的,每一个省油的灯,而且黑白两道的都有,赌桌上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提外面的事儿。当然,也有输急眼的,但却很少有人赖账,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赖账是要用命还的。

    张鹏洗完牌,中年人老刘自己接过去,笑道:“来吧,买定离手!”

    我对赌钱完全是外行,牌九也是以前看学校的人玩过,后来又临时抱佛脚跟小山学了几手,但还是外行,再说,赌博这东西,要么手把过硬会两下子,要么就全凭运气,我就对李刖辰说:“二十万天门,试试水,不是说头把不杀天嘛!”

    李刖辰沉默不语,拿了二十万往老刘对面一拍。

    牌九分三门,过门,坎门,天门。

    属我压的最少,人家基本都是百万上下,所以看我的眼神儿有点鄙夷,我也不在意,掏出一支malboo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坐等输赢就行了,因为我买的少,所以基本是没看牌的机会。

    不过,张鹏这时候却说:“小兄弟第一次来,给他看把牌怎么样?”

    张鹏的话还是很有面子的,一个已经拿起牌的中年人把牌递了过来,我也不吃独食,算上我,一共三个压天门的,我们一起看的牌,这牌牛逼,2、9、8、k,这9和k是王爷,2和8是刚,也就是刚王爷,算是非常大的牌了。

    “这小子,点子挺硬,新手吧?”中年人道。

    我矜持一笑,说:“我来的时候找瞎子算过,今天我准赢,哈哈……”

    全部开牌后,果然,头把不杀天,老刘陪了我这门二百多万,但却宰了其他两门三百多万,总的来说还算是赚了!可是,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我就没赢过,转眼间,五百万都快见底了。

    我表现的有些烦躁,骂骂咧咧的,期间看了看表,然后突然一拍桌子,起身大骂:“草泥马的,你出老吧!”

    老刘一愣,可随即却一笑,说:“小兄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场的都是老赌客了,我手上有没有活,大家伙可都心明镜似的。再者说了,鹏哥可跟这呢,别人看不出来,他也看不出来吗?”

    “少废话,你就是出!”

    我话还没说完,屋内的保安就围了过来,张鹏含笑道:“小兄弟,玩得起,咱就玩,要是玩不起,你跟我说一声,我看你输了也就三百多个,大不了我张鹏自掏腰包,把钱给你退回去,你看成不?”

    我冷笑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把枪来,赌桌上的人顿时吓的屁都没有了,张鹏也笑不出来了,阴着脸,但却没再敢说什么,赌桌上输急眼杀人的还真不在少数,我冷声道:“草泥马,说,你出没出!”

    那老刘倒是很光棍,一边洗牌,一边说:“没,我光明正……”

    砰……

    老刘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搂火了,他胸口顿时红了一块,然后捂着胸口倒了下去,但还没立刻死,吐了几口血,腿还直蹬,而他身后的两个小年轻的,可能是他的徒弟,大喊了一声师父,然后就蹲在地上不敢动了。

    “小子,你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场子,敢在这动枪!”张鹏咬牙沉声道。

    我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枪,张鹏应声倒地,我枪在手,屋内的保安也不敢妄动,其中一个赌客说:“小兄弟,你人也杀了,要不还是拿钱赶紧走吧,钱你都拿走,我们就当没看过你……”

    我冷笑一声,一摆手,李刖辰和邹宇迅速出手,将几个保安给放倒了,然后将钱装箱,顺着窗户就都给扔了下去。与此同时,四楼以下也都乱了,场子的保安全部被制服了,金库的钱全被拿走,场子户头上的钱也都转到了几个人头账户中,这些钱都是黑钱,就算大狗想通过正规渠道查,也没办法追回来。

    “小弟路过贵宝地,就是为了求财,识相的,就都把嘴闭严了!”我扫视着赌客们说。

    没人敢吭声了,不是傻子就知道,我们这一伙人是流动作案的江洋大盗,哪还敢有人吭声。

    “扯呼!”

    我招呼一声,然后翻下窗子,抓着窗沿,几个来回就平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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