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独孤凤凛一行怀疑、鄙夷、警戒、敌视以及略显忌惮的眼神下,花宫岚轻轻拢了拢衣袖,没再多说什么,即便潇洒地转过身,随手搭上闻人海棠的肩膀。

    “我们走吧。”

    不等话音落下,闻人海棠抬手一挥团扇,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爪子拍了下去,继而一脸嫌弃。

    “谁跟你‘我们’?别搞得好像我们很熟的样子……”

    到这话,路过的学生不由诧异地投来了疑惑的视线,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闻人海棠突然间就和花宫岚翻脸了?不是说好了要当一辈子好基友的吗?如果连他们都分道扬镳了,那这个天底下还有什么感情是真正坚不可摧的吗?再也不会爱了有没有!

    从来都没有被人拒绝过,这是第一次。

    不经意间对上学生投来的讶然的视线,花宫岚也没想到闻人海棠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他的面子,素来波澜无惊的面庞终于腾起了一丝丝的尴尬。

    “咳。”

    再一次,花宫岚抬手搭上了闻人海棠的肩,微垂眼睑,轻声地对他递了眼色。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闻人海棠又冷笑着打断了他,眼尾轻挑,如刃似剑,还带着一丝丝的敌意。

    “不能。”

    花宫岚闻言不由神色微黯,心底下登时拔凉一片。

    重色轻友,什么叫重色轻友……他算是看透了,枉费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情,结果到头来,色字当头一把刀,咔嚓一下就剪了个干净,干脆利落,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花宫岚默默地吐槽小海棠有异性没人性的时候,又他微扬嘴角,追加了一句。

    “除非——”

    一到小海棠有回心转意的意向,花宫岚立刻眸光轻烁,燃烧起了熊熊的希望。

    “除非什么?!”

    闻人海棠敛了敛神情,剔着眉梢睨了他一眼。

    “除非你告诉我,你刚才跟阿言说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花宫岚略微沉思了片刻,继而道。

    “如果我不说……会怎么样?”

    “啪”的一下,闻人海棠想也没想,半点也没犹豫,一拂团扇又将某人搭在他肩头上的爪子给拍了下去,美艳的面容上神情冷漠,显而易见地写着“友尽”两个大字!

    只不过,像是早就料到闻人海棠会是这种反应,赶在他转身走开之前,花宫岚迅速扬手揽上了他的肩背,一边说,一边拉着他款步朝演武场的院子门口走了过去,势必要挽回刚才的颜面。

    “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到这样的回答,闻人海棠仍然有些狐疑,脚步微微顿了一顿,很明显不是十分地信任他。

    “你先说,我再跟你走。”

    “这不都一样吗?别磨磨蹭蹭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不是说话的时候,更何况当着阿言的面……这事儿也不太好说……”

    想到白司颜那变态到令人发指的深厚内力,对于花宫岚这样的解释,闻人海棠虽然仍有些犹疑,但也相信了不少,便就由他拉着在众学生诡异的目光之中将信将疑地走了开。

    结果……

    闻人海棠的怀疑是对的!

    刚刚才走出演武场转进一个僻静的院子,还不等他开口问话,花宫岚劈手就是一记凌厉的手刀,甚至连点穴这种相对而言比较文雅的手段都不屑于用,直接就粗暴地砍晕了他!

    在眼前一黑昏厥过去的刹那,闻人海棠只想问——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伸手托住闻人海棠的小蛮腰,花宫岚眉目如画意境幽远,一点儿都没有干了坏事的负罪感,俯下身随手就将小海棠放倒在了灌木丛边一个隐秘的角落里。

    “对不住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站起身,花宫岚再开口的时候,便又是一派体贴入微的口吻,完全不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就把闻人海棠丢在杂草丛里有什么问题。

    隔着几堵墙,独孤凤凛三人迈步上前,在白司颜的面前环成了半个圈,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花宫岚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抿了抿嘴唇,白司颜很是坦白。

    “不能说,说了你们就不让我去了……”

    一这话,三人立刻微微变了脸色,就是不想往别处想,这会儿也该想歪了。

    如果不是之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对白司颜用鬼瞳,东倾夜分分钟就能让她把藏着的秘密一件一件全部都抖出来,只可惜……当时年少轻狂,太冲动,才会一失足成古恨,在抢妻的道路上被排挤得越来越远,什么优势都占不上!

    眼看着花宫岚对白司颜发动了攻势,面对如此强大的准情敌,一向自诩为海纳百川的大房北辰元烈此刻也按捺不住,忍无可忍了!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会让你去了吗?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从现在开始,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的!”

    比起北辰元烈气势凛然的宣言,独孤凤凛的反应更直接,以实际行动彰显了他的霸道——

    “嗖”的一声。

    只见从独孤凤凛宽绰的袖子里飞出一根红色的绸线,在白司颜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缠到了她的手腕上,尔后轻轻地抬起手臂,独孤凤凛微勾嘴角,将绳子的另一端对着自己的手腕绕了两圈,最后在白司颜的抗议的目光之下,毫不犹豫地打了个死结!

    重重地扯了两下,那绳子看起来很细,却是坚韧得很,轻易拉扯不断,白司颜不信邪,又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拿削铁如泥的刀刃划了一道,还是不能将绳子割断。

    知道独孤凤凛财大气粗,身上七七八八的宝贝很多,白司颜稍微挣扎了几下,到底是泄了气,任由他绑着自己。

    大不了到时候——

    呵呵,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会有办法的!

    “走吧,”见白司颜没再反抗,独孤凤凛不由有些得意,伸手握住了她的爪子,明目张胆地吃豆腐,还特地在东倾夜和北辰元烈面前和白司颜十指相扣,一派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我们去吃饭。”

    “喂!你……”

    看到独孤凤凛那么猖狂,一点都不把他这个大房放在眼里,素来推崇和平相处的北辰元烈登时面露恼色,跨步上前就要教训他!

    “算了,”东倾夜却忽而伸手拦了他一道,“暂时就先让他拴着吧。”

    不然……白司颜真要开溜,就凭她那狡猾得像泥鳅一样的身手,就算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出手,也不见得能拦得住。

    “可是,”看着独孤凤凛和白司颜手牵着小手儿走开,北辰元烈就恨不得提起五环大砍刀往他们两人中间来上一刀!“他们这样,你能受得了?”

    “不然呢?”东倾夜目光幽幽,却是十分沉得住气,“你能想到别的什么更好的办法留住阿言吗?”

    被东倾夜这么一问,北辰元烈先是一滞,继而才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了。”

    说着,北辰元烈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东倾夜的小手,随即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下,跟他十指相扣!

    对于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东倾夜不由小心肝儿一颤,惊声道。

    “你、你想干什么?”

    “走啊!”撇了撇嘴角,北辰元烈冷冷一笑,牵着东倾夜的手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我们也去吃饭!”

    然后,在众人愈发惊疑的视线下,北辰元烈和东倾夜两人就那么手拉着手,大大咧咧,浩浩荡荡,几乎是以一种竞走的姿态,匆匆地赶上了独孤凤凛和白司颜两人,随后分分钟超过了他们,以一种更加亲密友爱的姿势,将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见到这一幕,白司颜也是醉了,就连独孤凤凛都忍不住轻轻抽了一下眼角,问道。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不知道,大概是刚刚吧,忽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其实就是对方,这种说爱就爱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独孤凤凛侧过头,垂眸,满眼宠溺。

    “说爱就爱,我们也可以的。”

    白司颜摇摇头,一派“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惆怅表情。

    “可是……不是我不想爱,实在是你的技术太差了,爱不起来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独孤凤凛的脸色“嗖”的就黑到了谷底,语气却是愈发的温存柔腻了,如果其间没有夹杂着微弱的磨牙声的话。

    “你想要什么样的,跟我说,我绝对可以满足你……”

    “我才不相信呢,技术这种东西,第一靠天赋,第二靠多练,你是没有什么天赋的这我知道,至于第二点……你有特地找谁练过吗?”

    独孤凤凛冷冷淡淡。

    “没有。”

    白司颜继续摇头,一脸惋惜。

    “那不就得了。”

    见她侧开脑袋,独孤凤凛不甘心,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一转手,又将她的脸拧了回来,正对着自己。

    “那次是因为被下了药,才会失控——”

    “失控一整个晚上?”不等他把话说到一半,白司颜就砸了砸嘴巴,惊叹着打断了他,“那也太厉害了吧!”

    “咳,”独孤凤凛轻咳一声,微微侧开视线,眉眼间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尴尬,“要不然,你再试一次,这次肯定能让你满意!”

    面对某人信誓旦旦的承诺,白司颜还是心有余悸。

    “不必了,我有心理阴影……”

    不是随口敷衍的,是真有!

    “阿言……”独孤凤凛放软了声调,破天荒地撒了一次娇,“就试一次,你就知道了。”

    受不了那么温柔的声音,白司颜忍不住浑身一抖,深深地打了个寒颤。

    “你别这样,老子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阿言……”独孤凤凛却是充耳不闻,继续放大招,“试一次也不行吗?那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公平?什么是公平?你一目十行,我十目一行,这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司颜一秒钟变身人生导师!

    独孤凤凛孜孜不倦,变本加厉。

    “阿言,不要逼我——”

    “明明是你在逼我好吗?!”

    “阿言——”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

    “……”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夕阳缓缓落下山头,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就连晚霞都变得晦暗了起来。

    天岐山山巅,天字阁。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百里雪篁忽然惊呼一声,坐起了身子。

    “阿言!”

    到这声叫唤,南宫芷胤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终于醒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昏倒呢?是不是北辰元烈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北辰元烈?”蹙了蹙眉心,百里雪篁一手捏着太阳穴,思维混乱,一时半会儿理不出什么头绪来,“他怎么了?”

    见状,南宫芷胤倒了一杯茶,继而站起身,走到了床边,伸手递了过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是北辰元烈把你送上山的啊。”

    “他把我送上山?”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百里雪篁垂眸沉思了片刻,尔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手一抖,顿时“哐当”一下,不小心将酒杯甩到了地上,溅了一地的茶水!

    南宫芷胤被他突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他突然间阴沉了眸色,不由开口关心了一句。

    “怎么了?你这几天下山……如何?”

    清醒过来,百里雪篁整个人的气场顿然间酷寒了三分,语气更是冰得能把人直接冻毙!

    “什么如何?”

    南宫芷胤本着“运筹帷幄之中,绝胜里之外”的军师的良好职业道德,表示十分关注百里雪篁感情上的进展。

    “就是这几天你跟阿言一起下山,收获如何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说到这个,百里雪篁的眸色更冷了。

    “不如何。”

    显然是不想开口说话。

    然而,第一次充当情感咨询师,南宫芷胤却是相当地好奇,明明看出百里雪篁的心情不是很好,十有**是受了什么挫折,但为了能够收集到更多的情报,从而进行更好的改进……太子殿下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句,默默地揭开了百里雪篁的伤疤。

    “不如何……是如何?不管结果怎么样,总该有个过程吧?说来,你们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百里雪篁神情冷峻,冰唇紧抿,一言不发。

    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南宫芷胤又催了一声。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下一步该怎么指导你?”

    到“指导”二字,百里雪篁这才有了反应,却不是感激涕零,也不是兴致勃勃,而是怨念冲天——

    伸手从怀里掏出南宫芷胤之前交给他的“精囊妙袋”,百里雪篁几乎是恶狠狠地将其丢回到了太子殿下的身上,表情不善,语气更不善。

    “你的锦囊,还给你!”

    接过锦囊,对上他幽怨的目光,南宫芷胤不由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些心虚。

    “咳,那个……怎么样?这个锦囊还好用吗?”

    “好用,太好用了!”

    生平第一回,百里雪篁学会了说反话,因为不这么说的话,实在是难以表达他那种被大坑埋了的心情!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锦囊里装着的计策都是一模一样的……早知道你写得都是同一个字,刚开始的时候你不如直接告诉我用骗的就行了?”

    “那个……见字如见人,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能给你撑场子吗?”南宫芷胤讪讪一笑,微微侧开了目光,“先不说这个了,既然你看了,肯定是用过的,说说看……效果怎么样?”

    见南宫芷胤这么想知道,百里雪篁轻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阿言的牙齿,补上了。”

    “呵,”南宫芷胤勾起眼角,随手点了个赞,“这不是挺好的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后呢?阿言是不是原谅你了?”

    对于这个问题,百里雪篁的回答却是——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是你没问,还是她没跟你直说?”

    微抿薄唇,百里雪篁沉默了片刻,继而才开口,用一种相当淡漠的口吻,吐出了惊雷般的几个音节。

    “我们……成亲了。”

    “哈?!”

    南宫芷胤瞬间睁大眼睛,表示没有清楚!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成亲了?你和谁成亲了?”

    “我还能跟谁成亲?当然是阿言。”

    南宫芷胤还是不能接受,心下波澜壮阔,不得平静。

    “成亲的意思,就是跟那种、那种……三媒六聘什么的一样吗?拜堂的那种?”

    “嗯,”百里雪篁点了点头,回想起成亲的场面,神情不由温和了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欣慰,“不止拜堂,还有洞房。”

    “……!”

    不过是短短三天的时间,百里雪篁居然能一气呵成干这么多的事儿,南宫芷胤表示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好吗!目瞪口呆,风中凌乱了好一阵子,才逐渐回过神来。

    再看向百里雪篁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敬佩、甚至是膜拜的神色了。

    “连洞房……都、都洞了,那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想怎么样啊?”

    “呵呵。”

    百里雪篁的气场突然又阴寒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两声,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耗费了半辈子的精力!

    “可是,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就只看见这个。”

    一边说着,百里雪篁从袖子里掏出了白司颜那纸龙飞凤舞的休,哗啦一下拍到了南宫芷胤的怀里。

    面带狐疑地接过他塞过来的信纸,南宫芷胤缓缓摊平,继而将纸张转正了方向,好奇地拿目光逐字逐句地扫了一道,嘴里下意识就念了出来。

    “休……?这什么意思……她把你休了?!”

    百里雪篁冰白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但还是勉强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南宫芷胤也跟着收敛了心神,露出了三分惊异四分为难五分忐忑的表情。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说女人给男人递休的……也亏得阿言做得出来,她这都已经跟你拜堂成亲了,连洞房都入了,怎么还……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这心思真是太难捉摸了!”

    百里雪篁冷着脸色,依然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兀自对着那封休沉吟了片刻,南宫芷胤忽然抬起手来,拿开罩着蜡烛的灯套,捏着那封休就要往火焰上凑。

    见状,百里雪篁不由眸光微动,立刻伸手拦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

    “把休烧了啊。”

    “烧了干嘛?”

    “你傻啊!这种东西留着做什么?在你我手里也就罢了,万一落到了别人的手上,岂不是成了把柄?再说了……这事儿你知我知,阿言知,除了我们三个就没其他人知道……只要把这封休给烧了,谁都不知道阿言已经把你休了,而且就连阿言都不清楚你看了休没有,你就当没看见好了。”

    一边说着,南宫芷胤就轻轻拂开了百里雪篁拦着自己的爪子,抬手将信纸对着蜡烛的火光点了起来,看着休缓缓地烧成了灰烬。

    “没看见……就等于不存在,懂吗?”

    百里雪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南宫芷胤继续分析,对感情专家这个职位愈发地感兴趣了。

    “其实,我觉得阿言写这封休,十有**只是跟你闹着玩的,她肯定是喜欢你的……要不然,怎么会跟你成亲,又怎么会跟你洞房?换成是你,你会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拜堂吗?”

    百里雪篁摇摇头,态度不要太坚决!

    “当然不会。”

    南宫芷胤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怎么就那么有道理呢!

    “所以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岔子的……现在你已经让阿言动了心,成了亲,接下来让她死心塌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他这么说,百里雪篁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紧绷着心弦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想过——

    有一天,自己曾经最为信任的“军师”,会成为自己的追妻生涯之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题外话------

    南宫芷胤:请叫我情圣!赫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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